肖元元一噎,不好反駁,只道:“是奴婢考慮不周,奴婢當時只覺得吵鬧,法師畢竟是陛下請來的,奴婢也不好安置,可也沒想到會吵到陛下和皇后娘娘……”
楊堅沒好氣道:“經沒念完就開始趕和尚,人家法師好不容易把你的魂魄招回來,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麼?
你連聖恩都能辜負,朕怎麼相信你會全心全意對待麗華?”
肖元元有些不服氣,嘟囔道:“我也是怕吵到公主安歇啊——”
楊堅一怔,看了看樂平公主,樂平公主抬眸對上楊堅,慢慢勾起一抹笑道:“是女兒過錯,父親不要怪罪元元。”
“哦——”楊堅沒了脾氣,“既然是麗華開口,那就算了!”
獨孤皇后哼了一聲,直接拆穿道:“什麼聖恩?把肖娘子的魂魄招回來的是法師,而把法師請回來的是晉王,命晉王去請法師的是孤,跟陛下有什麼關係?
誰用感念你的聖恩?”
許是殿中沒什麼外人,獨孤皇后罵起人來便沒有那客氣,使得楊堅臉色一沉,又說不出話來,頓時殿裡的氣氛就凝重了起來。
肖元元看了看樂平公主,樂平公主微微垂著眸,似是不為所動,肖元元探手過去,摸上樂平公主的手,沒有說話。
楊堅忍了忍,又不好對著獨孤皇后發火,便又將臉看向肖元元,道:“肖娘子,你覺得呢?”
肖元元一怔,樂平公主微微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肖元元直接回問道:“陛下剛剛……說什麼?”
楊堅被氣得一滯,怒道:“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有聽朕說話?”
“聽了的呀!”肖元元聲音嬌嬌軟軟,還帶著江南特有口音,但神情卻是無比的認真,道:“陛下與皇后是夫妻,夫妻一體,無論是誰施恩都一樣,奴婢都一樣感念的!”
楊堅心中稍稍舒服了一些,看向獨孤皇后道:“對呀,伽羅做過,就當朕也做過了!”
肖元元一臉正色地回道:“可是,奴婢在昏迷之時,是聽到了公主在喚奴婢,奴婢才回來的,不是被那法師叫醒的!
所以,無論是陛下也好,還是皇后娘娘也好,都不算奴婢的救命恩人吧!”
“你……”楊堅氣道:“怪不得麗華總是說你沒良心!”
獨孤皇后聽了肖元元這番話,心中也是十分不快,道:“肖娘子此言,是怪孤多此一舉了?”
樂平公主心下一慌,連忙分辯道:“父親母親大恩,女兒無比感念,只是元元被女兒嬌縱得壞了,無禮之處,還請父親母親恕罪。”
獨孤皇后皺著眉,朝著樂平公主訓道:“你把她縱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情世故,日後萬一闖出大禍,連累到你——該怎麼得了?”
樂平公主回道:“母親放心,待孩兒回去好好教她。”
楊堅重重的喘出一口氣來,道:“麗華,肖元元這等若不知恩、不感恩,這樣的奴婢誰人敢用?
你也是宮門貴女,當知如何御下,若這肖娘子一直這麼放肆,最終會害了誰?你心中該有計較!”
樂平公主微微垂著頭,輕輕道了一聲:“是。”
肖元元直直地坐著,盯著楊堅,楊堅看到肖元元,又來了氣,道:“還有你,一味鑽營討好麗華一人有什麼用?莫以為有公主護著你,你便覺得萬事大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說是這宮城,就算是在世間,也容不得你這種不知感恩之人!”
肖元元微微伏身行了一禮,輕輕淡淡道:“奴婢知錯,陛下息怒,皇后娘娘息怒!”
楊堅見肖元元完全一副淡然的模樣,好像剛剛所謂的知,不過是句客氣話而已。一時氣急,看向獨孤皇后,直接叫了一聲道:“伽羅——”
獨孤皇后看了一眼楊堅,又對著肖元元冷聲問道:“你當真知錯了麼?”
肖元元垂頭行了一禮,道:“公主辨理明非,奴婢受公主教導,豈是不辨是非之人?
奴婢不過是知錯——而犯錯罷了!”
獨孤皇后與楊堅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聽明白肖元元的意思。
晉王突然開口道:“兒臣許久不見父皇與母后一致對外、共處一事了!”
楊堅和獨孤皇后頓時一愣,忽然明白了肖元元的意思,她是故意說些狂悖的話,惹得他們帝后二人統一立場,一致罵她的。
“你……”獨孤皇后怔了怔,看向晉王。
晉王眸光一閃,道:“近來父皇和母后不親近,我們這些孩子看在眼裡,實在難受得緊,尤其是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