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妃想了想,道:“妾得了一個訊息,徽州那邊有股子民匪叛亂,若是一般的信件從江都過來,免不得要從徽州過境,晚上幾天還算好的,怕只怕那信根本到不了京都,更到不了歧州來。”
“徽州叛亂?”晉王妃驚叫了一聲,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一手用綢被掩著上身,急聲問道:“四弟婦,你可知是徽州何處叛亂?叛亂人數多少?”
樂平公主見晉王妃臉色不好,也起身看向蜀王妃,蜀王妃到底是沒穿衣服,被這二人盯著很是不好意思,於是訥訥道:“前日裡聽我家殿下與人商量時提了一句,具體戰況如何,妾也不知道啊!”
樂平公主看向晉王妃問道:“晉王妃因何這麼般著急?”
晉王妃看向樂平公主,道:“徽州緊鄰揚州啊!若是遠離揚州的那一端起了叛亂還好,若是緊挨著揚州起了叛亂,那揚州定會受到波及的……”
樂平公主的心頓時咚——的一聲沉了下去,連聲叫道:“白鷺子、白鷺子——快與我更衣,本宮要去見父親。”
經這樂平公主一叫,室內頓時有些亂了,晉王妃連忙制止道:“公主莫急,說不定無事呢,若當真出了大事,陛下他定會派人去處理的。”
樂平公主此時也聽不得晉王妃的勸諫,一邊被白鷺子伺候著穿衣,一邊急道:“元元還在江都呢,萬一亂民到了揚州怎麼辦?父親就算此時派人過去,也來不及了,本宮……本宮就不該讓她回江都去。”
說到最後,樂平公主急得差點吼出來。
白鷺子快速為樂平公主拭淨身上的精油,並換上常衣,晉王妃又勸道:“公主人在千里之外,再急也沒用,且不說當下揚州一片安穩,元元一個大活人,就算在亂流之中,肖氏商行這麼大的勢力,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樂平公主稍稍回過了神,面色漸漸鎮定了下來,撥出一口氣,看向晉王妃道:“可本宮一想到元元在亂民之中,心就安定不下來……”
說著,見到晉王妃和蜀王妃想起身,便衝著伺候晉王妃和蜀王妃的綰青和芸香吩咐道:“芸香、還有綰青,你們且先幫你們王妃繼續做著精油,本宮先去父王那邊打聽一下。”
晉王妃看了看樂平公主的神色,想著讓樂平公主去問問,安安心也好,便道:“妾聽聞父親正與晉王殿下在奉天殿議事,公主貿然闖入怕是不好,不若先去找母后。”
樂平公主聽罷,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道:“那你們就先歇著,本宮去去就來。”
說罷,樂平公主已然穿好了衣裳,也來不及上妝,由著宮人將髮髻隨意挽起,便急急趕出殿去。
蜀王妃一臉驚愕,看向悠悠然躺下,繼續做精油按摩的晉王妃,開口問道:“公主她……就這麼走了,留我們二人在殿裡?”
晉王妃失笑一聲,回道:“弟婦不用拘謹,公主看似拘謹守禮,實則私底最是隨和不過,我們只管做我們的,隨意就好。”
“啊?”蜀王妃有些不自在地被芸香又扶著躺下。
芸香一邊接著為蜀王妃按摩,一邊開口道:“蜀王妃娘娘不必介意,公主她只要一碰上我家肖娘子,什麼規矩禮儀便都想不起來了,今日拋下王妃娘娘在這殿中,還望王妃娘娘莫怪。”
蜀王妃不解地扭頭看向晉王妃,晉王妃不以為意回道:“唉——本宮都習慣了!”
蜀王妃也慢慢放下心來,享受著芸香按摩的手法,又不由得問道:“適才晉王妃你也如此著急,眼下怎麼又放心了呢!”
晉王妃勾了勾嘴角,回道:“公主殿下關心則亂,本宮雖一時著急,但細想之後便就知道,就算有事,上有陛下,有殿下,有百官撐著,我實在不必著急。”
蜀王妃將頭轉了回來,心裡知道晉王妃說得雖是實話,卻沒有道理。
晉王妃一開始聽到這個訊息時,臉上露出的緊張不是假的。倘若亂民到了揚州,晉王很可能就會被楊堅調回揚州維穩。
如今晉王跟在楊堅身邊做事,無論是日常聽政,或是四月後科舉選士,對他都有好處的。
更遑論此時正是鬥倒太子的關鍵時期,揚州一亂,這些好處便泡湯了。
在京的皇子就那麼幾個,太子一倒,晉王再被調離,漢王和蜀王誰會藉機成事呢?
二人各懷著心事做著精油按摩,不多時便都覺得有些疲累,被伺候著飲了一些湯水,便就時睡了過去。
樂平公主急匆匆趕到鳳翔殿,正趕上獨孤皇后召見高熲,聞言樂平公主急著求見,獨孤皇后便讓人將樂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