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一臉凝重,問道:“妾有一事不明。”
樂平公主別過臉去沒有應聲,晉王妃接著問道:“自妾認識元元以來,便知道她身負奇才,於朝於商都大有可為。為何公主一直壓制她,不許她展露頭角,不許她顯露於人前……”
樂平公主打斷道:“她有什麼才?廟堂之下,權位之側,她所做的盡是招禍的把戲!本宮不要她聞名於天下,只要她活著就好。”
晉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氣,樂平公主接著道:“元元於你們而言,不過是個可用的器材,因為覺得好用,便捨不得放下。
可於我而言,元元是世間難得的珍寶,磕不得也碰不得,最好就是藏起來。
晉王妃,你要拿本宮的珍寶去當器材,就休怪本宮與你為難。”
晉王妃頓了一會兒,緩了緩心緒,開口問道:“元元呢?元元她怎麼想?她想被公主藏起來麼?”
樂平公主一噎,忍聲道:“我都是為她好。”
晉王妃不由得笑了,樂平公主不悅,問道:“你笑什麼!”
晉王妃回道:“誠如公主所言,於妾眼中,元元是可造之器。於公主眼中,元元是珍藏之寶。妾笑得是咱們都忘了,元元她是個人呢!”
樂平公主神色一僵,眼神不自覺有些躲閃,晉王妃接著道:“公主眼中的那些招禍之舉,實則正是元元她本性所在。不是什麼人都能有那番作為的,妾也相信,她不是有意要攪入朝局,可她偏偏就能插手進去。
所幸,她所作之事與殿下相向而行,公主所為不過是為了保住元元平安無豫。
妾可以向公主保證,無論何種境遇,妾與殿下都會誓保元元性命無憂,這一點,公主大可放心。”
樂平公主怔然片刻,晉王妃這突如其來的示好,樂平公主隱隱有些動心。
確實,樂平公主只能一味讓肖元元謹慎再謹慎,兩人為此還生了不少爭執。倘若多了晉王和晉王妃這一層保障,肖元元日後行事,可能會大膽許多。
但樂平公主也僅僅動心了一瞬,轉眼便清醒過來,衝著晉王妃直言道:“大可不必,要得晉王府的庇佑,必有條件,這個條件怕是更費命吧!”
晉王妃愣了一下,低頭想了想,也確實如此,之前在江都城,晉王府確實給了肖元元很大的助益,但肖元元也同樣回報了許多。說來也是你來我往,一場交易。
見樂平公主執意如此,晉王妃心中竟然也理解了樂平公主的心情,當下微微嘆了一聲,道:“既然公主執意不肯,那此事從長計議,日後再說吧。”
至此,兩人不再多言,又等了一會兒,見獨孤皇后帶著蘭陵公主和柳述一同來到了前殿。
柳述臉色不佳,見到二人,便上前行了一禮,匆匆告退了。樂平公主與晉王妃同向獨孤皇后行禮,後事不敘。
早間,樂平公主經過與晉王妃的一番交談之後,回到鳳翔殿,當下也不再猶豫,立即寫了一封信,快馬發往了江都城。
這信剛一發出去,楊堅便得知了訊息,急急召了白鷺子到御前。
白鷺子正覺得奇怪,白鷺子與密羅子和普賢子一樣,同屬獨孤皇后駕前,她是獨孤皇后特地指派給樂平公主驅使的。
平日裡若樂平公主有什麼不妥地方,都是由獨孤皇后召她問話,今日被楊堅召來,還是第一次。
“奴婢拜見陛下!”
楊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鷺子,並沒有讓她起身,直接問道:“麗華是不是給肖元元寫信了?”
白鷺子垂頭回道:“是。”心想道,雖然樂平公主之前從未與肖元元寫過信,可照肖元元與樂平公主的關係來看,樂平公主給肖元元去封信,也不是什麼怪事吧。
“寫了什麼?”楊堅問道。
白鷺子頓住,樂平公主寫信時,她就在一邊,她當然知道那信裡都寫了什麼。不過,到底是樂平公主的私信,就算是楊堅問起,她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於是白鷺子垂頭看地,不發一語。
楊堅道:“朕命你說,不可隱瞞。”
白鷺子沒有抬頭,只微微抬了抬眼,回道:“回陛下,公主她到底是奴婢的主人,那信中寫的是兒女心事,主人家的心事,奴婢怎好隨便說與人聽。”
楊堅目色一凜道:“朕是她的父親。”
白鷺子猶豫了一番,道:“陛下恕罪,公主的兒女情事,奴婢不好宣於殿外。若是皇后娘娘問起,奴婢倒是可以彙報一兩句,但陛下……”
楊堅十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