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十分罕見的,樂平公主竟也賴起了床,直到巳時才悠悠轉醒,微微轉了轉頭,看到紗帳外早已候在一旁,等著為樂平公主梳洗的宮婢。
樂平公主輕輕晃了晃肖元元,肖元元也睜開迷濛的雙眼,帳內一片明亮,意識到現已時至半晌。
“公主——”肖元元含含糊糊地叫了一聲。
樂平公主倒時精神不錯,摩挲著肖元元的小臉,輕聲問道:“我要起了,你還要睡麼?”
肖元元半眯著眼睛,不想動,只是無力的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我骨頭好酸,公主也多睡會兒吧!”
樂平公主勾唇笑道:“你連日趕路,身子確實吃不消,多睡一會兒也無妨,可是,我必須得起了。”
“嗯?”肖元元睜開眼,問道:“公主今日有事?”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道:“近來母親為讓我好好調養身子,免了我去向她問安,我已經好幾日不曾見過母親了。
再加上,她為我特意將你接了回來,我得去謝恩。”
肖元元半閉著眼,哼唧道:“那我也得去呀!”
樂平公主溫言道:“無妨的,你改日去也行。”
肖元元眼睛又無力地合上,但還是強撐著說道:“那多不好,皇后娘娘是長輩!”
樂平公主低頭,朝著肖元元的唇瓣輕啄了一口,輕笑道:“我先起了,你再睡會兒,若真是起不來,我便自己去!”
肖元元只“嗯”了一聲,便不作回應了。
樂平公主幫肖元元拉了拉薄被,自己則掀帳下了床,白鷺子等一眾宮婢連忙迎上前去,扶著樂平公主到鏡前梳洗。
待樂平公主梳妝完畢,又飲了一碗補身的藥湯,肖元元都沒有從床上下來。
樂平公主回頭看看那掩著的床帳,那床上沒有半分動靜,看樣子肖元元是又睡了過去了。白鷺子小聲問道:“她還睡著,可要叫醒她麼?”
樂平公主笑了笑,輕聲回道:“讓她睡吧,本宮先去拜見母親,膳食給她一直熱著,等醒了就餵給她吃。”
白鷺子應了聲:“是。”樂平公主便起身出了殿,往鳳翔殿而去。
樂平公主到了鳳翔殿,鳳翔殿中早已聚了不少人,晉王妃、蜀王妃、漢王妃都在,除此以外,樂平公主竟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蘭陵公主。
眾人見到樂平公主入得殿來,紛紛起身行禮,樂平公主還了禮,又朝著獨孤皇后拜道:“女兒拜見母親。”
“麗華,快起來。”獨孤皇后連忙命白鷺子扶起樂平公主,又道:“你今日怎麼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獨孤皇后邊說著,邊向樂平公主伸出了手,示意她走到身邊來。
樂平公主上前,接過獨孤皇后伸來的手,笑著回道:“許久不見母親,心裡實在想得緊。再加上元元昨日回來了,女兒多謝母親成全!”
獨孤皇后輕輕拍著樂平公主的手,道:“孤只盼著你舒心便好……”獨孤皇后說著,便朝樂平公主帶來的婢子中掃了一眼,問道:“那肖元元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樂平公主心下里一頓,儘管如今獨孤皇后對肖元元已大有改觀,可也說不上對肖元元有多喜歡,所以樂平公主便不想帶肖元元過來,省得兩個沒有好感的人在一起,平白生出些齟齬來。
樂平公主溫言回道:“本來今日要帶她過來謝恩的,可元元她連日趕路,又加上飲食不調,今早竟然起不來了。
女兒怕她精神不濟,帶她過來惹您不快,又怕她來鳳翔殿過了病氣,乾脆便讓她在殿裡好生養著,等她身子好了,再帶她來看母親。”
獨孤皇后點了點,輕聲嗯了一句,道:“找太醫好好給她看看,養好了才是。到底是個小娘子,雖是走南闖北的,但比於男子還是嬌弱些。”
樂平公主笑著道了一聲:“母親說得是。”
樂平公主朝著殿內掃了一眼,朝著蘭陵公主問道:“阿五何時來的?”
蘭陵公主朝著樂平公主點頭示禮,應道:“前日裡來的,當時阿姊病著,母親說不能打擾阿姊養病,不許我前去探望。今日得見阿姊,當真是不容易。”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獨孤皇后對樂平公主常常保護過度,以至於蘭陵公主經常為此感到不平。
樂平公主的臉色僵了一僵,又堆上笑來朝著獨孤皇后抱怨道:“母親,我哪有那麼嬌氣!”
獨孤皇后笑著應道:“你就是太懂事了,凡事只想著弟弟妹妹,自己的身子一點兒也不上心,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