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做生意嘛,鬧翻了可以再重開一局呀!只要人沒死,生意都可以隨時接著做。”肖元元不以為意道。
說到這裡,肖元元突然心中一怔,暗自腹誹道:果然只要離了公主府,腦子就清醒多了。
直到如今,她依然認定,晉王一定會變成隋煬帝,她沒有那個自信去改變歷史,便只能在歷史的夾縫裡尋得一線生機。
待晉王登基之後,她是一定要把樂平公主帶走的。管他外面天翻地覆,改朝換代,她只要尋一處桃花源,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說不定還能活到貞觀之治。
就算李淵當了皇帝,樂平公主還是李淵的表姐呢——親表姐,不會為難她們的。
另一邊,那夥計已經跟晉王傳完話,晉王頓默了一會兒,又問道:“她當真還在生氣麼?”
夥計斷斷續續道:“是呀,肖娘子氣得不得了,一聽殿下的名號,當場就把盤子摔了——幸而殿下不在,倘若當時娘子見到殿下,說不定氣得能將殿下打上一頓呢!”
晉王腦子裡閃現出肖元元打人的模樣,雖然從未見過,但想起來的畫面卻是十分有趣,晉王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本王知道了——她還在雅室麼?”
“是,娘子與蕭管事在議事。”夥計老老實實地回道。
晉王頓了一下,道:“罷了,讓人代為傳話確實少了些誠意,本王親自去找她吧!”
“呃……”那夥計攔住晉王,道:“殿下,小的當真沒有騙您,肖娘子確實不想見殿下的,萬一娘子她對您有所衝撞——就不好了!”
晉王臉上笑意不減,口氣卻是一陣失落道:“本王倒是想讓她打我一頓出出氣,總好過自此不相往來的好!”
肖元元正與蕭珏談著蘇州吳家到京中開繡坊的細節,忽聽雅室之外有人敲門:“進來——”蕭珏叫道。
門應聲而開,正見晉王站在門外,蕭珏頓了一下,便回過神來,朝著晉王行了一禮:“晉王殿下——”
肖元元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敷衍地行了一禮,也沒有說話。
蕭珏從中打著圓場,道:“聽聞殿下人在廂房,怎麼屈尊到雅室中來了?”
晉王看著肖元元,開口道:“雅室四處漏風,且人員來往眾多,不甚嚴密,本王本不想來……”
肖元元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呵呵——真是為殿下了!”
晉王頓了一下,對著肖元元道:“肖娘子,你生意還做不做了?”
肖元元沒好氣道:“殿下的生意,奴婢實在做不起呀!”
晉王頓了頓,道:“昨日本王——確實失禮了,給娘子賠個不是。”
這種不疼不癢的道歉,肖元元才不想接受,道:“殿下言重了,奴婢豈敢受殿下的賠禮?”
晉王深吸了一口氣,道:“這裡確不是談話的好地方,肖娘子既然覺得廂房不方便,那本王就送娘子回府吧,本王也好當著阿姊的面,好好再與肖娘子賠個不是!”
這是要拿樂平公主逼她就範麼?
肖元元斷然拒絕道:“不必——託殿下的福,我已從公主府搬出來了!”
“什麼?”晉王一驚,轉而一喜,又斂了神色道:“你……與阿姊決裂了?”
“不關殿下的事!”肖元元冷聲道。
晉王笑道:“阿環她甚是想你,你若是無處可去,可住到晉王府來……”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就像你當初你暫住總管府一樣。”
肖元元探究地看向晉王,眯了眯眼,回道:“奴婢有住處,就不麻煩晉王妃了。”
晉王回道:“這怎麼算麻煩呢?你從公主府搬出來——大致也有本王的緣故,本王有所彌補也是理所應當的。”
肖元元回道:“殿下放心,我的住處還算舒適,況且我也住不了幾天,很快我就會搬回公主府的。”
這話說得是實情,可聽在晉王耳中,卻是另一個意思,肖元元與樂平公主生了齟齬,從公主府搬了出來。
但是肖元元還會想辦法討好樂平公主,重新搬回去。
可她何必那麼麻煩,他晉王府又不比公主府差,況且晉王妃也待她那般好。
晉王道:“阿姊那個人性情如何,本王還是很清楚的。平日裡看脾性溫和,實則性子再執拗不過。
你與她生了嫌隙,只怕沒那麼容易讓她消氣。
不如你先搬到晉王府來,改日我與阿環親自到公主府為你說情,看到本王的面上,阿姊肯定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