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輕輕哎呀了一聲,道:“不行,還是得走快些,不然晚了,天黑我就沒有落腳處了。”
晉王微微嘆了一聲,道:“知道你在趕本王走,行——本王不耽誤你趕路。”
芸果兒捧著餅子迎了上來,朝著晉王行了一禮,肖元元問道:“吃好了麼?”
芸果兒回道:“回家主,都快吃好了,家主可要用些?”
肖元元回道:“上了車邊走邊用吧!”
芸果兒輕輕道了一聲:“是。”
肖元元看向晉王,施了一禮,道:“殿下在京中好自珍重,奴婢就先走一步了。”
晉王略略點頭,肖元元上了馬車,護衛們見狀,也紛紛起身各自上了馬,但聽芸果兒傳話下去,車隊又繼續朝著江都而去。
晉王看著肖元元的車隊越走越遠,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悵惘,當時聞聽肖元元離京時,一時心急就趕了過來,然而追上了人卻又不知自己為何而來了。
不過,直到此時,晉王還是十分慶幸趕了過來。原本打算等肖元元去了仁壽宮,總能見得著,今日去往如意樓本就是鬼使神差,幸而還是追了過來,不然這一別,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翌日一早,御駕便開始前往仁壽宮,仁壽宮據大興城不足四百里,因御駕行進不快,足足走了兩天,才到了仁壽宮。
此次御駕出行聲勢浩大,除了晉王夫婦、蜀王夫婦、漢王夫婦隨行以外,還帶了樂平公主、廣平公主、蘭陵公主。
這三個公主都不是獨身而來,就像樂平公主,她帶了女兒宇文娥英和其女婿李敏一同而來。
廣平公主的駙馬乃熊州刺史——宇文靜禮,因染病未能前往熊州赴任,獨孤皇后便命他們夫婦二人一同到了仁壽宮靜養。
而蘭陵公主的駙馬柳述,時任兵部尚書,此次奉命隨駕,隨楊堅到了仁壽宮。
除了兒子和女兒,楊堅還帶了高熲、蘇夔、牛弘、楊素等一眾朝臣。太子雖然在坐鎮京都,但實則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朝中真正有實權的人都到了仁壽宮,太子不過守了一個空空的大興宮罷了。
事實也是如此,楊堅到了仁壽宮,依舊按例上朝聽奏,竟與在大興宮城時相差不大。
到了仁壽宮第一日,楊堅和獨孤皇后便將兒女們都召集來用晚膳。
此時,人還沒有到齊,楊堅和獨孤皇后自然要等人到齊之後才會出來。而樂平公主和晉王夫婦的宮殿因與奉天殿離得近,所以,他們是最早到達宴席的。
晉王看到了宇文娥英,頓時明白了過來,怪不得肖元元會突然間回江都去了,原來宇文娥英來了仁壽宮,那肖元元必定是不會再來了,。
晉王看著樂平公主對著宇文娥英細細關照的模樣,覺得心底一陣生寒,腦子裡不斷浮現出肖元元一臉笑著說要帶著樂平公主去找桃花源的模樣,頓時心口似是被壓了一塊生鐵,悶得人好生難受。
“殿下——”一旁的晉王妃覺察出晉王一直盯著宇文娥英不放,便小心的叫了一聲,提示晉王不要失禮。
晉王轉過頭來,看了看旁邊的晉王妃,將壓在胸間的鬱氣,慢慢吐了出去。
晉王妃扯了扯晉王,小聲道:“殿下與妾一起去向公主打聲招呼吧。”
晉王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二人便行至樂平公主桌前,衝著樂平公主行禮,晉王直喚了一聲:“阿姊!”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以示回禮,宇文娥英見到二人上前來,也想掙扎著起身,還未起來,晉王妃趕忙擺手道:“小娥英你身子不便,就不要起來了。”
宇文娥英聞言,便朝著晉王夫婦稍稍欠了欠身,道:“多謝舅舅舅母,日後娥英定會不禮補上。”
晉王妃笑道:“娥英真是知禮,不愧是公主教出來的乖女兒。”
樂平公主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常顏色,問道:“阿昭和阿暕呢?怎不見你把他們帶過來?”
晉王妃回道:“兩個孩子正是又皮又鬧的時候,來了也坐不住,妾想著此宴是父皇和母后請的,就別讓他們出來鬧騰了。”
樂平公主聽罷笑了笑,心想這晉王妃還真是,一點壞印象都不想給別人留。哪怕自家的孩子頑鬧些,寧可關在宮裡,也絕不給他們在人前出醜的機會。
晉王看了看宇文娥英,正想提起肖元元,卻被漢王打斷了:“阿姊、晉王兄,你們倒得倒是真早。”
幾人齊齊回過頭來,但見漢王扶著漢王妃走了進來,漢王妃肚子的月份比宇文娥英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