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眸色一亮,道:“本宮就知道,元元是有法子的。”
肖元元接著道:“但凡盛會,所涉及無非是安全、秩序、場地、物資、宣發、交通、和不可抗力等等事宜,這些東西只要交待清楚了,照著做一步一步來,總也是不難的。
這些事情交給商行和總管府幕僚協商溝通好,就可以了,相反——當中我本人能做的事,才是微乎其微。”
晉王妃點了點頭,道:“道理本宮也明白,不過沒有你在,到底本宮心中還是不踏實的。”
肖元元笑著應道:“王妃放心,辦個千僧會不是什麼難事,當初第一次辦千僧會的時候,也是我第一次接觸這種盛會,不也辦好了麼?
所以,有著第一次的例子,如今也完全可以交由七娘來做。我會給她去一封書信,好好交待她一番,也就是了。”
晉王妃猶豫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折中的法子。”
樂平公主黑著一張臉,看她說相談甚歡,猛然站起身來,道:“晉王妃既是來找你的,想來本宮在此處乾坐著也是礙事,你們談吧,本宮不奉陪了!”
說罷,也不等晉王妃和肖元元出聲解釋,轉身走了。
晉王妃看著樂平公主轉眼不見了人影,當下有些無措,便看向肖元元,問道:“元元,這……”
肖元元苦笑了一聲,道:“今日公主心緒不佳,再加上方奴與公主生了爭執……公主因著沒有把王妃當外人,這才甩臉色的,王妃不要放在心上。”
晉王妃怔了怔,‘哦’了一聲,道:“那本宮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肖元元擺了擺手,道:“王妃多慮了,奴與公主一向如此慣了。”
晉王妃有些哭笑不得,道:“本宮來時——其實也存了些壞心思,想著與你顯得親近些,來逗逗公主,不想這才開始呢,公主便氣走了!”
肖元元回道:“王妃如此雅興,不妨改日再來吧,今日……著實不大方便。”
晉王妃笑了一下,道:“也罷,所幸有了結果,本宮也不算白來,呃——你若要向江都遞信,如今路上不大太平,信件時有不通。
你不妨把信寫好交予本宮,本宮待你轉遞給肖七娘。”
肖元元想了想,道:“好,那我儘量今日將信寫好,明日派人送到晉王府上,勞煩王妃傳信了。”
晉王妃回道:“元元不必客氣,本來就是你在幫我們,本宮也只能做些傳信的小事了。”
晉王妃說著,便站起身來,道:“那本宮不耽誤你與公主解釋誤會,先辭了。”
肖元元起身相送,行了一禮,拱手道:“王妃慢走。”
晉王妃點頭示禮,帶著綰清轉身走了。
晉王妃走後,肖元元坐在正堂之上,靜靜地想了一會兒,正見芸香走了進來:“娘子——”
肖元元正在思慮中,輕聲‘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芸香道:“那甕桂花已經交由司膳房了,娘子準備何時去做什麼……桂花蜜?”
肖元元回過神來,道:“桂花蜜什麼時候都能做……我得給七娘寫封信——”
肖元元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又道:“去玉巋堂,那裡清靜些。”
芸香道了一聲:“是。”便跟著肖元元往玉巋堂去了。
樂平公主坐在內室中,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門口處,卻一直不見肖元元進來,心中愈發的惱怒起來,衝著白鷺子氣道:“那晉王妃何時這般沒有眼色?她看不出我府上如今有事麼?為何賴著不走?”
白鷺子頓了頓,道:“奴婢去將肖元元召來?”
“召她做什麼?”樂平公主沒好氣道:“她見著晉王妃都高興死了,聊起話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關係好。是——她們相處的時間比本宮多,可是……肖元元這沒良心的!”
白鷺子不由得出口勸道:“公主,奴婢看那肖元元與晉王妃只是談事情,跟公主在一起……嗯——還是不一樣的。”
樂平公主恨恨地瞪著門外,道:“談事情用談這麼久嗎?難不成還要留晉王妃用晚膳麼?”
正說著,一宮婢在門外報道:“回公主,晉王妃已經離府了。”
樂平公主頓時住了口,緩了一下,哼聲道:“還算她有眼色。”
又等了等,覺得哪裡不對,問道:“肖元元呢?”
那宮婢回道:“肖娘子在玉巋堂。”
樂平公主眸色一黯,問道:“她去玉巋堂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