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再怎麼冠冕堂皇,賭便是賭!”肖元元正色道。
蕭珏露齒一笑,道:“元元你何時變得這麼正經了?”
肖元元搖了搖頭,道:“我很少賭錢,不是不想賭,而是壓根兒就不敢碰。”
“不敢碰?”蕭珏回道:“瞧你說的,這麻將可是你的造的,現在你跟我說你不敢碰?”
肖元元點了點頭,解釋道:“行賭——是最容易扭曲人心的,極容易上癮。
上了牌桌,便能忘了煩惱,眼睛只看得到牌,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
輸了想翻本,贏了又想繼續贏,下了牌桌又覺得焦躁空虛,走到麻將館門口,便忍不住地再走進去。
我怕我管不住自己,就乾脆離那些遠遠的。”
蕭珏斂起笑容,道:“這跟我們賺錢有什麼關係?”
肖元元沉吟了一下,回道:“輸錢是從贏錢開始的,沒有人能靠賭博發家致富。
一個人一旦沉迷於賭博,若不作到傾家蕩產,他是停不下來的。”
蕭珏頓了頓,道:“你是想說,他們那麼倒黴,是我們麻將館造成的?可又不是我們硬拉著他來我們鋪子裡玩兒的,你未免也太過……心善了吧!”
肖元元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心善,我是害怕,一旦人一無所有,便會毫無顧忌,作奸犯科。
當一個人在我們館子裡輸光了所有錢,他會不會恨我們呢?”
蕭珏道:“這有什麼,麻將館又不是沒人鬧過事,大興城內有京都府,麻將館養了那麼多的護院,扭送了不少鬧事的人進京都府!
一群土渣滓,何足為懼?”
肖元元道:“麻將館到底是肖氏商行門下的,麻將館若成了萬惡之源,我怕矛盾累積的越來越多,麻煩越來越大,終究連累了肖氏的所有商鋪。”
蕭珏猶豫了,垂著頭想著,沒有說話,肖元元接著道:“莫說是要開第二家麻將館,這第一家麻將館,我都想找個機會關了算了!”
“不可!”蕭珏斷然否定道:“麻將館的利潤實在可觀,有麻將館的利潤補貼,京都一些虧本的商鋪才能經營下去……”
肖元元嘆了一聲,道:“我知道,京都的生意你在管,所以這麻將館我便沒有自作主張地關掉,交由你自己決定,你自己想想吧。
至於你說到的一些虧本的商鋪,那些商鋪也是我一時興起辦起來的,沒必要一直留著。若是不賺錢,做起來也沒意思,關就關了吧!”
蕭珏撥出一口氣來,道:“我明白了——”
肖元元輕輕飲了一口茶,蕭珏突然想道:“對了,珍工坊已經開業了,你可要去看看?”
“晚幾天吧!”肖元元道:“等我休息好了再過去,若有什麼事,你再傳信給我!”
蕭珏嘆了一聲,道:“明明你人已經到了京都,見一面還是這麼難,難不成我還得寫信給你麼?”
“傳話也行!”肖元元回道:“對了,珍工坊的生意如何?”
蕭珏道:“才開業,看得人多,買得人少。不過,你向來喜歡做平民生意,怎麼突然想到做珍寶了呢?”
肖元元笑著應道:“提高一下咱們品牌的格調,省得別人提到肖氏,就只說我們是個鹽販子!”
蕭珏呵呵笑道:“唉——說得也是。”
蕭珏想了想道:“你沒有回京之前,寫信給我說關於科舉考試與朝廷合作籌辦的事宜,怎麼朝廷突然將今年的科舉取消了呢?”
肖元元放下茶杯道:“別提了,這裡面水深的很,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總之——以後少跟官府打交道吧!”
蕭珏皺了皺眉,道:“這半年多未見,我怎麼覺得你變了許多?”
肖元元一臉的疑惑,“我變了麼?”
蕭珏點了點頭,道:“如今你做什麼都畏首畏尾,保守了許多。”
肖元元想了想,嘆了一口氣道:“不行了不行了,年紀大了,膽子就小了。”
蕭珏笑了一下,忽然見芸香走了進來,朝著肖元元行了一禮,道:“娘子,公主喚奴婢問您,您何時回去?”
肖元元臉上笑容滯了滯,看向蕭珏,蕭珏道:“好了,今日的話已經說完了,不打擾了!”
說著,蕭珏便站起身來,肖元元起身相送道:“你我都在京中,到底要方便許多,你放心,等過兩天我身子好些了,就到如意樓看你。”
“好。”蕭珏應了一聲。
肖元元吩咐道:“柏青,送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