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剛剛那話確實說的小器,全京城又不是隻有他蘇威一家在濫用凍傷膏,剛剛楊堅那話全憑著自己心情,毫無道理。
蘇威開口道:“陛下方才也聽到了,那凍傷膏如此賺錢,換誰誰捨得把配方交出來呢?
臣也聽犬子說過,當初陛下請了宋州刺史為說客,才得了膠水的配方,那膠水應是利潤不大,那肖娘子才交得如此痛快。
凍傷膏利潤如此豐厚,只怕老臣是沒有面子讓肖娘子割肉吧。”
楊堅也知道這事讓蘇威當說客是行不通的,宇文愷道:“柳尚書也不行麼?他好歹是公主的妹婿——”
楊堅瞪了宇文愷一眼,道:“如今在談肖娘子的事——拋開公主不談,即便是柳駙馬官拜兵部尚書、上柱國,二品大員。別忘了,那肖娘子也是皇后親封的二品縣主,即便沒有實權,兩人見起面來論起官階——那肖元元也差不了哪兒去!”
所以上次去如意樓見肖元元時,柳述也只是陪襯,由他楊堅出面,才讓肖元元把利潤壓到了極致。(楊堅自以為的。)
宇文愷道:“可眼下——若是直接買制好的凍傷膏,成本實在太高,唯今之計,只有拿到配方,由朝廷自己來制,才是最為划算的。”
吳太醫開口道:“話雖如此,臣卻以為即便是拿到了配方,朝廷也制不出凍傷膏來!”
宇文愷問道:“為何制不出來?”
吳太醫道:“肖娘曾與下官說過,這凍傷膏裡有一味玫瑰精油,你可知是何物?”
宇文愷當然知道,他跟何稠已經研究了好幾天了,實在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宇文愷頓了頓,道:“能不能讓肖娘子將這玫瑰精油也……”
吳太醫一挑眉,宇文愷頓了一頓,楊堅也覺得不可能,肖元元絕對不會把玫瑰精油的配方也拿出來。
楊堅頗有些為難道:“上次為了膠水配方的事,樂平公主雖然明面上沒說什麼,可她一連著好幾天對朕總是冷冷淡淡。
這次若是惹她生了氣,皇后怪罪起朕來,你們誰能替朕去勸慰皇后啊!”
宇文愷開口道:“皇后娘娘身為國母——”
“皇后不理國政——”楊堅冷聲打斷道:“別將那些大帽子扣到皇后頭上。況且皇后還在病中,誰敢去煩她?”
眾人一陣沉默,都沒有了辦法,楊堅看了看蘇威,勾起嘴角笑了笑,道:“蘇卿——方才吳太醫說得也有道理,所謂是藥三分毒,你與朕年紀畢竟大了,容不得一點閃失,日後別再用那凍傷膏塗臉了!”
蘇威頓了一頓,不明白楊堅意思,他樂意用凍傷膏塗臉是他自己的事,楊堅連這點小事都要管?
蘇威想了想,分辨道:“陛下是不是未曾用過,那凍傷膏確實好用的!”
“朕用過的比你好!”楊堅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又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朕手上有更好的,裡面完全沒有藥性,朕賞你兩盒!”
蘇威眸色一亮,問道:“是公主新向皇后娘娘進獻的麼?”
楊堅點了點頭,道:“公主仁孝,奉與皇后的朕當然也能享用。不瞞愛卿,近些日來朕試了不少公主進獻之物,確實都是好東西,而那潤膚膏就是去了藥性的凍手膏。”
想想也能理解,蘇威喜道:“多謝陛下!”
“蘇卿啊,皇后的東西,也不能白收,你看這凍傷膏的事情……”楊堅試探道。
蘇威一聽,趕緊推辭道:“臣下怎好用陛下與皇后娘娘的御用之物,那什麼……膏的,臣愧不敢收。”
“蘇卿客氣了,”楊堅道:“就算你不看朕的臉面,還不能看看皇后的臉面麼?”
蘇威一怔,心想道:怪不得這明明兵部的事,不見兵部尚書在此,反而叫他一個民部尚書留在這裡。
楊堅不由他拒絕,直接吩咐道:“來人,去千秋殿取兩盒潤膚膏來。”
一邊的宮人應了一聲諾,就退了出去。
其實的楊堅的想法很簡單,他也不是讓蘇威去要配方,而是讓蘇夔去要。
上次他命楊玄感去找肖元元要配方,雖然一切順利,但楊玄感對此事卻十分不滿。要回配方後,當著楊堅的面就直言稱此事不妥,還說若是將此事傳揚出去,會大大丟了朝廷的臉面。
當時楊堅身邊還有一眾人,弄得楊堅十分尷尬。
這一次,楊堅本想暗地裡讓吳太醫交出配方,可誰吳太醫手上也沒有配方。他也不好直接開口要,只好把主意打在了蘇夔身上。
蘇夔是實打實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