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元元的態度鬆動了下來,樂平公主嘴角一勾,道:“你先過來!”
肖元元把頭又轉了回去,留給樂平公主一個倔強的後腦勺。
樂平公主笑了笑,只好走上前去,放軟了聲音道:“別人當著你的面說我的壞話,你都不替我分辯,我還不能生氣了?”
肖元元不由得動了動,眼睛轉動偷偷瞄了瞄身後的樂平公主,又微微側了側頭,問道:“是不是蘭陵公主又為難公主了?”
“沒有——”樂平公主輕聲道:“不是阿五的事。”
肖元元轉過身來,問道:“那是什麼事?”
樂平公主牽起肖元元的手,道:“過來慢慢說。”
說著,便把肖元元拉回到剛剛坐的位子上,兩人靠著坐好,樂平公主道:“今日父親提及,阿五她時常去向母親討要玫瑰精油,不止是她,許多京中朝臣的貴婦,比如與母親交好的楚國公夫人、越國公夫人,還有邳國公夫人,也都常向母親討要玫瑰精油。”
肖元元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問道:“那又如何?這精油效用是不錯的。”
樂平公主道:“可是,近來不知為何,父親他也看上玫瑰精油,把母親的精油都拿去了,今日我入宮就是去給母親送精油去了。”
“陛下也喜歡?”雖然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那精油又不是隻有女人能用。
樂平公主點頭,道:“父親與母親不同,他若是喜歡上玫瑰精油,然而精油卻在你的手裡,他心裡會不安心——我怕他會打你精油配方的主意。”
“精油配方——”肖元元笑了笑,道:“配方我早就告訴陛下了呀,就是薔薇花呀!”
樂平公主頓了頓,嘆著氣搖了搖頭,肖元元明白樂平公主的顧慮,於是安慰道:“公主不要擔心,陛下乃一世英主,玫瑰精油不過日常閒用之物,又不涉及到戰略物資,陛下他看不上的。頂多——公主你多送些給皇后娘娘,也供著陛下那一份,就行了呀!”
樂平公主深深撥出一口氣,還是有些不放心,往日裡這種修眉搽臉的物件,楊堅自是不會上心的。
可近來樂平公主越來越覺得,楊堅似是變了,心思也開始放在吃喝用度上了,若是他再貪心一點,說不定真會打上肖元元這精油配方的主意。
肖元元眼睛眨了眨,道:“皇后娘娘手裡的精油很緊俏麼?”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道:“想要的人不少,母親每每送出,都得細細打算一番,看值不值得送。”
肖元元笑道:“這倒是巧了,這次江南運來不少的精油。眼下不是年關麼,我給皇后娘娘備一百瓶,咱也讓皇后娘娘大方一回,想送誰就送誰!”
樂平公主止不住笑了,道:“我真懷疑這東西是水做的,你這送起人來跟不用錢似的。”
肖元元一臉正經道:“旁人當然沒這待遇,那可是皇后娘娘,是公主的親孃呀!”
此時白鷺子正帶著司膳房的人端來膳食過來,見二人神色似是已經和好,露出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公主,晚膳到了。”
樂平公主輕輕點了點頭,對著肖元元道:“別說那麼多了,你不是餓了麼,快用膳吧。”
樂平公主所料的不差,楊堅確實對玫瑰精油的配方感了興趣。
但是,肖元元所判斷也沒有問題,楊堅雖然對玫瑰精油的配方感興趣,但也沒有到非得到不可的地步。
楊堅真正感興趣的,是凍手膏的配方。
兩日後,吳太醫回宮述職,便被太醫署署正巢元方帶到楊堅御前。
楊堅也不多話,直接向吳太醫問起那凍手膏的配方。
吳太醫怔了片刻,回道:“回陛下,這凍傷膏微臣只定了當中藥材的劑量,具體如何做出來的,臣實在不知啊!”
楊堅不信,又問了一遍,道:“這難道不是你做的麼?”
吳太醫道:“臣與縣主二八分利,呃——臣只佔二成,若是臣做出來的,豈會只佔二成利呢?”
楊堅問道:“那你知道這藥膏的配方麼?”
吳太醫想了想,道:“縣主說這膏原名護手霜,之所以能治凍瘡,正是因為臣加了一味藥材,臣可以把這味藥材寫給陛下。”
楊堅撥出一口氣來,道:“不用了,那藥材朕早就問過巢元方了。”
吳太醫問道:“陛下是想知道這膏體的配方?可是縣主曾經說過,這膏體的配方即便別人知道,也造不出來。”
楊堅一頓,目光看到一旁的何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