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睜開眼來,微微笑道:“對呀——陛下不是想要麼,我寫出來明日好給楊玄感送過去,算是送他一個人情吧。”
樂平公主頓了頓,問道:“你到底準備向父親討要什麼東西?”
肖元元歪了歪頭,道:“我想跟陛下要你可以麼?”
“你別拿這些諢話糊弄我,”樂平公主認真道:“我心裡擔憂的緊。”
肖元元遲疑了一下,道:“算了,我什麼也不要了,這配方就算送於陛下的,畢竟人家的女兒都要被我拐走了,我總得出點心意!”
“元元!”樂平公主抱怨地叫了一聲,道:“我是認真的。”
肖元元回道:“我也是認真的……”頓了頓,肖元元回道:“本來我想把朝廷搶我配方的事公之於眾,往朝廷的臉上打一巴掌的。
可是,剛剛我又不想了,到底是公主父親,我何必與他置這個氣!”
樂平公主垂下頭來,低聲道:“元元,是我護不住你,把你拘在身邊,卻還是要讓你受委屈。”
肖元元笑道:“我是自願的,與公主有什麼關係?”
肖元元從樂平公主手中接過配方,又另找了一個信封封好,微微笑著道:“公主你知道麼?你剛剛那些話,若是在我們那裡說出來,是會被人笑話的。”
樂平公主怔了怔,道:“為何要笑?”
肖元元頓了頓,覺得有些不大好解釋,只好道:“一方水土一方人,那裡的人都這麼想。”
樂平公主不滿道:“無論在哪裡,真心都不該被恥笑!”
肖元元點了點頭,應道:“咱們去用膳吧!”
肖元元到底還是認了這個栽,她將配方交於楊玄感之後,便不再理會此事了。
棉紡廠的第一批棉布一經展出,便被銷售一空,這也在肖元元預料之內,因為質量上棉布遠遠好於麻布,卻比麻布貴不了多少,算了算利潤,也堪堪只夠把成本抹平。
這種情況肖元元已然很滿意了,起碼這棉布的知名度已經打了出去。
眼看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後續的棉衣和棉被必能賣個好價錢。
這還只是京都一城的利潤,一旦棉布鋪向全國,更有甚者再反向輸至西域各國,而唯一一個擁有著紡織技術的肖氏商行,勢必會大賺特賺。
因獨孤皇后的身子一直不見好,樂平公主每日都往宮中去,也是十分辛苦。肖元元所說的那頂花冠,到底還是送到了千秋殿。
果如肖元元所說,那花冠鑲珠帶玉,金光燦燦,華貴無比,端在手裡沉得要死,顧及到獨孤皇后的病體,樂平公主愣是不讓獨孤皇后試戴,生怕如肖元元說,這麼重的頭冠怕是會壓斷了脖子。
獨孤皇后觀賞了幾圈,樂得眉眼彎彎,對著樂平公主嘆道:“這頂花冠只怕價值連城,她倒是真捨得呀!這麼好的花冠,她怎麼不留著自己戴?”
樂平公主笑著道:“元元說,這頂花冠太過華貴,天底下除了母親,無人能襯得上。
上次她聽說母親看上了晉王妃的花冠,卻求而不得,當下便命人把這幅花冠從江都運了來。
她還說,花冠就如同衣服一樣,看上了就要馬上帶回家,不然過上幾天,再看的時候就不覺得好看了!”
獨孤皇后看著花冠,聲音慢慢地沉了下去,道:“世人都會把最好的留給自己,晉王妃那頂跟這個相比一半都比不上——想必這頂花冠是她要留給自己戴的,難得她捨得割愛!
她能把這頂最好的拿過來,孤已然領了情,不過,孤到底年歲大了,怕是戴不了幾次了,你……拿回去還她吧!”
樂平公主一愣,忙問道:“母親這是何意?”
獨孤皇后看著樂平公主笑了笑,道:“前兩天陛下剛從她手上取走了膠水配方,如今孤又無端得她的花冠。說來,從珍珠粉到玫瑰精油,孤好像一直在承她的情,卻無以為報。
即便孤封了她為縣主,實則對她幾乎沒什麼益處……這花冠——孤受之有愧啊!”
樂平公主喉間動了動,垂下眸來,獨孤皇后看著樂平公主的神色,問道:“怎麼了?你與她起爭執了麼?”
樂平公主搖了搖頭,道:“不是,是剛剛母親所說的話,女兒也有一樣的心思。元元她那樣好,女兒想掏心剖肺給她都猶嫌不足,可是……若說落到實處,女兒實在沒什麼可給她的。
女兒心中也有愧疚,卻也實在沒有辦法。”
獨孤皇后笑了一下,道:“你們姊妹十個,只有你的心性與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