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樣,她與你們都不一樣!”
晉王妃緩了一下,衝著殿裡一眾的宮婢揮了揮手,命她們都出去了,只留白鷺子一人在殿中伺候。
晉王妃扶著樂平公主躺下,湊到樂平公主枕邊,道:“公主與我講講吧!”
樂平公主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半天才緩聲講起:“從前,有一條魚,生在河裡,草青水美,夥伴成群。
後來,它們被人網住了,裝進水桶裡,然後準備運到城裡,任人宰割。
在運走的路上,地面坑窪不平,它在那逼仄的水桶裡盪來盪去。
忽然,那馬車遇上了一個大坎,使勁顛簸了一下,把魚從水桶裡震了出來,掉進了剛下過雨的車轍裡。
那運貨沒有發現,徑自走了。
那車轍裡有些殘留的雨水,那魚暫不會死,可它孤身留在尺寸大小的坑裡,太陽越來越大,水逐漸變得越來越少,也變得越來越渾濁,髒臭不堪。
它知道,它快要死了……它本來只要等死就好!”
樂平公主的話斷斷續續,晉王妃耐心地聽著,問道:“後來呢?”
“太陽落山了,水消失的得慢了!可就算水消失得再慢,我終將會被曬乾的!”樂平公主道。
她說的不是‘它’,而是‘我’。
晉王妃心中瞭然,樂平公主說的是魚,其實暗喻的是自己。
外人都只道樂平公主盛寵之極,陛下與皇后對這個女兒言聽計從,無有不依。
可是她所要的都是陛下想給的,陛下不想給的,她也絕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