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肖元元千里迢迢將江南的貨物運到京都,開始促銷時,價格低得離譜,甚至於不計成本地也要開啟市場。
原來後面有鹽廠這個能賺錢巨無霸撐著。
“那豈不是更好?”蕭珏驚喜道。
肖元元搖了搖頭,道:“這鹽廠太賺錢了,太惹眼了!”
“可是你……”蕭珏不解。
“我不同,”肖元元打斷道:“食鹽跟麻將不一樣,精煉技術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蕭珏眉頭一皺,道:“這我自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肖元元看著蕭珏道:“為了讓這精煉技術不外洩,我與鹽廠所有的人,包括看廠門的門衛,掃地的婦人,運鹽的車伕,廚房的切菜師傅都簽了死契!不只是那鹽廠,那鹽廠四周方圓兩公里內,沒有一戶人家居住。”
蕭珏一愣,想了想又點了點頭道:“謹慎些是應該的,可這些事情在京城我也能辦得到呀!”
肖元元又道:“阿珏,你知道什麼是死契麼?”
蕭珏愣了一愣,“死契有何不能理解的?”
肖元元看了看晉王,晉王挑了挑眉沒有說話,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肖元元勾起嘴角來,道:“我這裡所謂死契,是真的可以死人的!”
蕭珏愣住了,肖元元接著道:“在江南這地界,有殿下做我的靠山。
但凡哪個人敢把鹽廠的隻言片語帶出去,第二天我便可以讓那個人在世上消失。
不止是他,還有他的家人,我能讓他的全家跟著倒黴。
鹽廠薪水固然很高,但倘若誰敢洩露了鹽廠的秘密,我便讓他知道,什麼是滅頂之災。”
蕭珏心中一寒,似是有些不認識肖元元了。她怎能如此輕飄飄地說出這些狠厲之語,甚至有可能,她真的這麼做過!
“元元——你……”蕭珏猶豫了一下。
肖元元微微笑道:“阿珏,這種事情你在京城辦不了。京中多的是高門權貴,這麼賺錢的生意,他們不會讓你一個人獨吞的。
你若在京城開了鹽廠,莫說你簽了什麼死契,清空多大場地。
一個小小的京都衙門去查訪,你攔得住麼?
他們抓你幾個煉鹽的師傅,你怎麼救?
憑你,還是憑莒國公府?京中有後臺的、能拿捏你們的人一抓一大把。
食鹽精煉技術一旦外洩,我們沒有什麼競爭力了,這還算好的。
更有甚著,他們為了得到你的鹽廠,最快的辦法是直接換掉你,到時候他們的目標直接衝向你,那時你最應該擔心的是怎麼保命吧!”
蕭珏頓時生出一身冷汗,握著茶杯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肖元元深深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財富和美貌,這兩者若沒有相應的權勢和武力相仗,便是取禍的靶子!
這也是為什麼我設在京城的酒廠,所釀造的高度酒只允許供應公主府和如意樓,不許在市面上銷售的原因。
我能在江都折騰出這一番動靜來,是因為這裡天高皇帝遠,鬧點動靜也沒人管,京中那些權勢壓人的手伸不到江南來。”
肖元元看了看晉王,接著道:“唯一一個能管的便是晉王殿下這個土皇帝,所以我才死死抱著晉王妃的大腿,作小伏低,裝傻賣乖,百依百順,每個月整車整車的稅金拉到總管府,一天都沒有耽誤過……”
晉王輕輕咳了一聲,道:“這話當著本王的面說……合適麼?”
肖元元一擺手,“哎呀,不打緊,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就那個意思,大家都懂。”
蕭珏深深撥出一口氣來,道:“想不到當中竟有這麼多兇險之處,是我想得簡單了。”
肖元元輕輕道:“早便與你說過,商場如戰場!要不怎麼說,錢財本是殺人刀,我們賺得也是血汗錢!”
蕭珏點了點頭,苦笑一聲:“想想我這一路,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當真是白跑一趟。”
肖元元回道:“怎麼能算白跑呢?我好歹知道了朝廷與突厥的爭端內幕,若是你只來封信,說有可能要打仗,我還不一定打消去突厥的念頭呢!
你放心,我會大力加大京都貨品的配額,這山高路遠,有所損耗也是難免的事,咱們賺錢也不能貪心了!”
蕭珏無奈地點了點頭,能為京城商行要到更多的配額,也算是一件好事。
晉王笑了笑,提醒肖元元道:“你為何總是一心向著西域那邊走,本王若是你便造幾艘大船,南下出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