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肖元元輾轉反側,不對,不對,一切都太不對了。
她不過走了兩三個月,怎麼事情和人都變了呢?
公主啊公主,想想剛才的情境,肖元元臉上一陣發燙,那唇齒相合,肌膚相貼的感覺似乎一直都在身上揮之不去。
肖元元萬分確認自己是個直女,從小到大喜歡的偶像,所設想的伴侶都是男人。
當時面對樂平公主,有驚有怕,只是覺得不對。可現在想來,即便樂平公主輕薄了她,她從心底裡竟也不覺得牴觸和排斥。
肖元元實在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樂平公主忽然改了性子,變成一個她完全不認識樣子。
而自己,到底心境為何又變得這麼奇怪。
直到進了後半夜,肖元元才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
翌日,日上三竿,肖元元緩緩轉醒,醒來之後一陣迷惘,昨夜似是一場綺夢,荒誕又不真切!
肖元元起身,見房中的炭盆被人加了新炭,上面水壺裡的水也已經續滿了,正在疑惑間,“肖娘子——”
肖元元抬起頭來,看到兩個宮婢侍在門側,“你們是誰?”
那兩個宮婢走上前來,其中一個道:“奴婢芸香。”
另一個道:“奴婢柏青。奴婢二人是公主派來伺候肖娘子的。”
肖元元愣了愣,道:“我不需要人伺候!”
“公主有命,肖娘子莫要為難我們做奴婢的了!”芸香答道。
“公主……”肖元元啞了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問道:“之前跟著我一個叫秋桃的小妹妹,哪裡去了?”
秋桃便是上次肖元元入宮,陪著她的小宮婢。
芸香柏青互看了一眼,芸香道:“春桃惹了公主不快,被打入掖庭了!”
“那個妹妹看著挺老實的,怎麼會惹了公主呢?”肖元元不解的問了一句。
柏青連忙轉移了話題道:“娘子莫想那麼多,讓我們服侍娘子洗漱吧,之後去前廳用早膳。”
肖元元只好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這個時辰就別用早膳了吧,再過會跟午膳一起吃。”
“娘子多少用些,膳房早就為娘子備好了。”芸香道。
肖元元點了點頭,便洗漱一番,去了前廳用膳。
鬼知道這頓飯吃得有多煎熬,她就吃個早飯,用得著被這麼多人盯著麼!
芸香和柏青自不必說,二人一直佇立在側,隨時等候著吩咐。另外,樂平公主和白鷺子就在對面,時不時瞟過來,盯她一眼,搞肖元元吃得有些胃疼。
肖元元一邊喝著湯,一邊打量著樂平公主,樂平公主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別隻喝湯,用些小食!”
肖元元一怔,差點咬到舌頭,也輕咳了一下,道:“今日——公主怎麼沒有去見皇后娘娘呢?”
“今日母親事忙,我不便去打擾!”樂平公主編了個理由。實際上她如今一直在弘聖宮裡養病,已經許久不曾去千秋殿陪獨孤皇后聊天了。
倒是獨孤皇后會偶爾來陪女兒坐坐,也會派人過來詢問一下,但樂平公主大都不太熱情。
“哦!”肖元元低頭用勺子攪著湯碗,那小米湯是養胃的,稀得可以照了人影來。
又沒什麼話可說了,真是好尷尬呀!
過了一會兒,那湯已經涼的不能喝了,肖元元開口道:“那個——公主,我想出宮一趟。”
樂平公主一頓,抬眼問道:“年節裡,又沒有開市,你出宮做什麼?”
“我行李還在晉王府呢,想去拿過來!”肖元元回道。
“哦——白鷺子,”樂平公主轉頭道。
“在。”
“派人去晉王府,把肖元元的行李都取回來。讓他們仔細些,別再落下什麼東西!”樂平公主吩咐道。
“是。”白鷺子應了一聲。
肖元元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回頭看了看芸香和柏青,心下里猛然明白了什麼,自己這是被監視了麼?
“公主——”肖元元喚了一聲。
“嗯?”樂平公主一邊喝著茶湯,一邊應了一聲。
“那個——奴婢這個身份,應該用不上人伺候吧!”肖元元試探性的問道。
樂平公主哼了一聲,問道:“你覺得在這宮裡,你身邊能離得了人麼?萬一哪天你派一個人過來傳話,身邊再沒有人,你被扔湖裡怎麼辦?”
誒,說得也是,上前雲昭訓就是趁自己落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