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也不算意外,楊堅輸了。
第三局,楊堅又輸了。
一連下了十幾盤,楊堅有些惱了,下子的手法都重了起來。
“元元——”蘇夔擔心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肖元元頭也不抬,專心下棋。
蘇夔急得不行,這麼下去惹惱了陛下,就算當下不會對肖元元做什麼,日後見她也必定會找出錯處來,只好一旁默默地扯了扯肖元元,示意她放放水。
“你扯我幹嘛!”誰知道肖元元絲毫不領情,一子落定,又一盤贏了。
蘇夔實在忍不住,小心道:“元元,大不敬是死罪。”
楊堅聞言抬起頭看了蘇夔一眼,眾人也齊齊向蘇夔看去,蘇夔往後躲了躲,肖元元啊肖元元,我可是冒死提醒你的,你好歹聽一聽呀!
肖元元也看向蘇夔,坦然道:“我知道啊,可依我的棋力若是輸了,豈不是欺君,欺君也是死罪啊!”
又一局開始,楊堅自知剛剛下的有些急躁了,便乾脆緩下心來,道:“你棋力確實不錯,誰教你的?”
“嗐!”肖元元頭也不抬道:“這還用人教?奴婢幼時頑劣,正事不幹,只會搗亂!
吃喝嫖賭……呃,沒有嫖,反正不像好人家的孩子。不然陛下你看我,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楊堅抬頭看了看肖元元樣貌,不由得呵呵笑了笑。
眾人心下一鬆,還好還好。
“如此說來,麗華喜歡你也是有道理的,她自小恪已守禮,你能陪她逗她開心,也是你功勞。”楊堅道。
“嗯……”肖元元頓時一分心,想起昨日與樂平公主吵得那一架,直到現在還沒有和好,不由得微微嘆了一聲。心思一亂,棋便差了一招!
楊堅趁此機會,瞬間將局面轉了過來。
肖元元恍過神來,認輸道:“這局陛下贏了!”
楊堅面容不見喜色,道:“你方才不是說欺君也是死罪麼?”
“奴婢沒有欺君啊!”肖元元擠出一絲笑來,道:“奴婢剛剛分心了!”
“分心?”楊堅有些不信。
肖元元正起身來,回道:“短短十幾局,陛下已下得頗有章法了,也有了自己的棋路。陛下本就十分厲害,剛剛我一分心,陛下趁勢贏下這一局,奴婢輸得不冤!”
聽到此,楊堅才舒了一口氣,復又拾起子來,道:“再來一局。”
肖元元搖了搖頭,回道:“適才太子殿下說得對,棋場如戰場,奴婢如今軍心已亂,贏不了陛下了!”
楊堅笑著,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內,“罷了。”
肖元元看了看船外,岸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心中一陣失落,楊堅問道:“對了,朕還沒有問你,你為何沒有跟著麗華去拜見皇后?”
肖元元苦笑了一聲,“公主她……昨……今早奴婢出去了一趟,回來沒趕上。”
“不去也好。”楊堅道:“反正皇后娘娘正看你不順眼,省得你去了惹得皇后生氣,還要顧及公主的面子。”
肖元元有些茫然,問道:“奴婢哪裡得罪皇后娘娘了麼?”
楊堅笑了笑,回道:“我聽麗華說,皇后娘娘想收你為義女,你不肯!”
眾人聽了暗暗心驚,皇后收一個奴婢做義女,本就離奇,更離奇的是那奴婢居然不肯。
肖元元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回道:“奴婢也不是一個有奶就是孃的人呀!”
“可你駁了皇后的面子,她心裡終歸是不高興的!”楊堅道。
肖元元不解道:“皇后娘娘為何不高興?她都有五個女兒了,還缺我這個義女麼?”
楊堅無語的看著肖元元,她怎麼就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麼些歪理來,只道:“朕倒是想知道,你為何不受皇后的封賞?”
肖元元正身指了指自己,道:“陛下,你看我,無禮粗鄙,行為不檢,奴婢要是當了皇后娘娘的義女,身上大堆的毛病都要改,得改到猴年馬月去。倒不如做個凡人,自由自在。”
“人各有志,皇后終會明白的。”楊堅道。
肖元元又回身看了看岸邊,楊堅問道:“你在看什麼?”
肖元元回過身來,道:“陛下,奴婢出來得久了,不知公主那邊有沒有事要吩咐,如果沒事的話,奴婢先告退了!”
想來也是,肖元元這裡已待了許久,楊堅便吩咐人道:“靠岸,讓肖娘子下船。”
一會兒,船行到岸邊,肖元元登上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