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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釉心情好得很,剛用過午飯就拉著沐雲澤明顯喜上眉梢,她好笑地輕揉著他的眉心,“你幹什麼了,撿到金子了,還是出門沒踩到狗屎?”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記得那本我故意讓無湘偷給童茗的手札。”
“記得。”
“她真信了。”
“你一直沒告訴我上面寫了什麼。”
“冷跑茶,也就是涼水泡的茶,我學你孃的筆跡練了很久,我說鳳翔舞最大的特別之處,不在炒青手法,而是因為那是一種冷水炮製的茶葉,水必要至清山泉水,滾三次,涼三次,才能襯托出鳳翔舞的香氣,我琢磨著她不容易相信,所以特地寫得很複雜。”
“那倒是,你寫得越矯情,她越容易相信。”
他晃著她的胳膊,“她真信了,你想在我們找到野生大葉茶之前,她和明姨都只能炒製出那些半調子的鳳翔舞,她既然對自己炒青技藝那麼有自信,大概覺得很有可能是泡茶水的問題,所以才喝不出孃親那種鳳翔舞的感覺。”
他越晃越用力,嚇得沐雲澤託著他的身子,“你悠著點,動作幅度小點,不然我也要拿麵粉給你畫個圈圈了。”
“我沒事。”
“我可憐的膽子縮成這麼大了。”沐雲澤在他身前比著食指和拇指中間不足半寸的距離,“我下午要去送茶葉,你陪我去在罐子上貼個封條。”
“還要貼封條?”
“不然茶葉被人開了你都不知道。”
“那倒是。”
“寫兩張。”
“為什麼?”
“備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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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萬合歡的嫁奩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江釉點金器的時候卻發現缺了獨獨缺了鳳冠,明嘉木帶著他下山去挑,回來的時候卻氣急敗壞跳著腳,萬合歡拉都拉不住他。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蕭嵐壓著她的身子,“你慢慢說。”
“貢茶。”她氣得換了一大口氣才說完,“鳳翔舞。”
“那不就對了嘛,我們送的是老莊主的鳳翔舞,誰家比得上。”
“對才有鬼,不是我們的,是茗溪茶樓的。”
蕭嵐怔了怔,天入秋後外堂的過道間加了一層厚實的幕簾擋風,江釉正掀開簾出來,聽到明嘉木的話也愣在當場。“茗溪茶樓?”
“怎麼不是,肯定被人調了包,我就不信我們的鳳翔舞她茗溪茶樓能比得上。”
江釉愣愣得沒話說,“已經定下了,貢茶?”
“怎麼沒有?定下了,據說童茗那個二女兒都已經接下了諭令,那個京都下來的女人還送上了帝上的題字。”
江釉低著眉沒有作聲,明嘉木還在氣,“姐夫,你倒是說話呀。”
“那些茶葉,除了來挑貢茶的人,能接觸到的也就是白縣令。”蕭嵐皺起眉頭,“白縣令的為人我絕對信得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還有一個人的。”江釉突然抬起了眼,無奈的搖著頭,蕭嵐不明所以,明嘉木也愣愣地看著他,“什麼?”
“阿澤。”
“姐夫,你開什麼玩笑呢?”
“嘉木,你可知道,接下了諭令,到時候交不上貢茶會是什麼後果?”明嘉木雙眉挑起,眼睛圓睜,突然哦了一聲,伸出手在脖子裡比了個嚓的動作。
“她還真是,還真是……”蕭嵐也搖著頭,“那天她說什麼借刀殺人我以為她也就是誇張地說說,只是想教訓一下人,她還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