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輕輕拿起那張面具,走到影的面前,手伸向她的臉。
輕輕地,無心摘下了影的隱形眼鏡。影很喜歡隱形眼鏡,特別是血紅的隱形眼鏡,戴在眼睛上可以遮掩她的那雙黑得不透光的眼睛。
“黑色的眸子比紅色的眸子好看,為什麼總是用隱形眼鏡遮掩著?”無心淡淡地說道,讓後將那個金銀半遮面的鏤空花紋的面具戴在影的臉上。
“我不可以帶著個面具,每次執行任務不能重複帶面具,這是‘至尊鐵騎’的規矩。這張面具,本來是應該被扔進垃圾桶處理掉的。”影冰冷地說道。
“心不要這麼狠。”無心平靜地說道。
影冷冷地看了一眼無心,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手槍,然後打算出門。這時候才想到無心還在房間裡面,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我要出去執行任務。”
“你在我回來的時候,你最好消失。”影不帶任何感情,“我不喜歡有人在我的房間裡出現,而且我不想在看到你了。”
說著就關門走人了,偌大的房間裡面只剩下了尤物——無心。
無心輕笑著,依舊帶頭看著天空。外面傳來保時捷車的聲音,影車子又一次走了。
當無心轉過頭去的時候,瞥見在那張床上有很多沾著鮮血的繃帶,在這樣的夜晚看起來那麼扎眼。無心突然間想起,一個月前的初次見面的時候影受了槍傷,至今尚未癒合。
一個小時後,影又是一身傷,手上拿著一塊血紅色的寶石,它叫“幽血淚”,這次的任務差點要了影的命。
當再一次開過彼岸花花田的時候,一身傷的影不知為何下車了。看著這一大片的彼岸*中又浮現起那次的初次見面,血紅色的花朵在風中搖曳,淡雅的月光中看見那個少年如同天神般完美的五官,又如同妖孽般妖異的眸子。那個少年望著漫天的繁星,看見她的到來,緩緩地將目光轉向了她,衣角被風吹得輕輕飄起。
若不是這次還是帶這個面具,影也不會弄得這麼狼狽,一下子就被認出來了。可是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聽話,桀驁不馴的影,居然會乖乖得讓無心摘掉自己的隱形眼鏡,還帶著當初的那張面具。
“你很髒。”突然間無心在彼岸花田之中出現,一貫的優雅美麗。
“要不是你害得,我才不會弄得一身傷回去!”影聲音挺平靜的,還是很冷淡。
無心不語,看著月光下的影,伸手摘掉了影臉上金銀半遮面的鏤空花紋的面具,輕輕地撫上了影的臉。然後橫抱起影,從從容容地走向了彼岸花田旁的相思湖旁邊。
一路上影既不掙扎也不言語,乖乖地任其抱著。
無心不語,只是輕輕地將影放下,簡單地說道:“你很髒,特別是你手上的那塊‘幽血淚’,很髒。”
影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那又怎樣?我就是骯髒了?難道你是乾淨得不得了嗎?”影只是幽幽地開口,沒想到竟然牽動了傷口,傷口撕裂地疼。
“你很髒。”無心還是那句話。
影捂住自己的傷口,眼看著自己的傷口的血越流越多。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要走。無心卻反手一推,一把抓住影的肩膀,正好按在了影的傷口。
“疼!”影的聲音有點嘶啞乾澀。
沒想到,無心一用力,將影一把推下了湖!
“你很髒,洗乾淨了再上來。”無心淡淡地說道,半垂著的眸子在黑夜中閃耀著光芒,就好像修羅一般。緩緩地轉過了身去,修長的背影在夜色中格外迷人,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根緋紅色的線。
無心再一次輕輕地說道:“我不會看的。”
影輕笑著,三月裡,湖水冰冷刺骨,影一入水中便打了個寒戰,可她此刻並不在意這寒冷,而是從湖中站起身來,不知道是在笑她自己,還是在笑無心,影一言不發。
“你太單純了。”影冷冷地說道。
無心並未接下去,只是轉過身來,嘴角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需要我幫忙嗎?”
影轉過身去,並未回答。只是往相思湖的湖中心走去,越走越深,一直淹到了影的鎖骨的高度,岸上的人靜靜地瞪著她,一言不發。
影轉過頭去,對著無心笑,真實的笑容,“無心,我不是叫你在我回來的時候立刻離開嗎?我不喜歡不我長得還要美的男人,小心我翻臉不認人!”
“別再往湖中心走了,你一肩上有傷,小心發炎。”無心的一句若有若無的關切話語讓影突然覺得乏力。
影的眼中的畫面開始模糊,好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