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梵天孤淺愣了一下,方才說道,“皇上,攝政王他中毒了,至今昏迷不醒。皇上就看在攝政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去看看他吧!”
南弦敷衍地笑了笑,然後虛情假意地說道:“梵天愛卿是有功之臣,為大瀟的江山有一半是他打下來的,攝政王至今昏迷不醒,孤當然要去看望看望,只是孤還有要事,改日再來探望梵天愛卿。”說著就甩袖而去。
“微臣恭送皇上!”看著南弦越走越遠,梵天孤淺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轉過頭,畢恭畢敬地對影說道:“小姐,梵天王爺正在寢室裡等著你。”
“不是說他還昏迷不醒嗎?”影挑著眉,玩味地說道。
“呵呵,小姐是聰明人,難道不懂孤淺的意思嗎?”梵天孤淺反問道。
影沒有再和梵天孤淺拖延下去,只是被姽嫿攙扶著,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梵天府,一直走向了梵天問君的寢室。
影吩咐徐昭佩和姽嫿站在外面後者,叫廣瀾攙扶著影進了進去。雖然影對姽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防著點姽嫿。
屋內,陳設豪華而又雅緻,偌大的房間最顯眼的就是那張漢白玉製成的床,奢侈之極。金紗飄揚之中,床前竟然有一名俊美少年,和影長得有點相似,一雙和梵天問君一摸一樣的眸子,竟然有異域的感覺,五官無懈可擊,凹凸有致,不像是中原人,只是那雙瞳孔是和影一樣漆黑漆黑的。
“他是誰?”影冰冷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之中迴響。
那個少年聽到了這句話,轉過了頭來,好漂亮的少年,長得很精緻。
“咳、咳咳咳……咳咳,”床上的男子咳嗽了幾聲,聲音有點沙啞,“珀兒,你先下去吧!我和你的妹妹聊聊。”
“是,父親。”那少年雖然對這個“妹妹”兩個字皺起了眉頭,但是,還是安安靜靜地走了。影心中暗歎:好儒雅的少年。
影盯著塌上的男子看了半天,梵天問君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得嚇人,一雙眸子黯淡了許多,眸子的顏色是琥珀色的。仔細地一看,梵天問君原來真的有幾分西域人的感覺,影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是誰?”影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影兒,咳咳……他是你的哥哥。他、他叫梵天珀。”梵天問君沙啞的聲音顯得有一些飽經風霜。明明只有三十歲上下,卻看起來深不可測。
影並沒有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梵天珀的身上,皺了皺眉頭,“你不是中原人,我沒猜錯吧?”
“是……”梵天問君的眸子更加暗淡了一點,“我是西域人,Brahma(梵天)是我的姓氏,意思是創造宇宙之神。”
“你到中原的目的呢?”影和梵天問君的對話就像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陌生人一樣,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梵天問君沒有保留,只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影,“一旦是梵天氏的人,必定有一個寂寞的開場,華麗的散場。出生的時候不帶來一滴眼淚,死亡的時候不留下一點痕跡,而生前卻要轟轟烈烈,每一代的梵天人都是這樣,創造了一個神話,維護了一個神話,卻也要終結這個神話。”
影垂下了眸子,這讓她想起了印度的三大主神——“創造宇宙之神”--梵天(Brahma)、“維護宇宙之神”--毗溼奴(Vi?;hnu)、“終結宇宙之神”--溼婆(?;iva)。
“也就是說,你幫大瀟的人打下了江山,維護了這個江山的和平,當你死了的時候,還要毀了整個大瀟江山?”影冰冷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
“對,”梵天問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地說道,“每個梵天家的人的宿命就是這樣。”
影冷笑著:“我會改變這個宿命的,因為我不是像你們一樣高尚的神的後裔,我是撒旦級惡魔——路西法(Lucier)的象徵。”
“呵呵,隨你。”梵天問君不冷不熱地說道。
影看著那扇開啟的窗的窗外,梵天問君這個人真是痴情。他的寢室的對面,那扇永遠都不會關上的窗子正好對著瀟湘霜的天香閣,從這裡可以清晰地看見瀟湘霜的一舉一動。
“咳咳……”梵天轉入正題,“明天瀟湘南異就要回京了,你會幫瀟湘南異奪皇位還是瀟湘南弦?”
“我有這個能力嗎?”影冷冷地說道,緊緊地盯著窗外的天香閣。
“有!你當然有,”梵天問君的注意力也轉向了天香閣,然後痴痴地笑了一笑,他到死,終究還是他一個人單相思,“還記得你出生的那天有個高人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