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個叫陳阿嬌的女子,你切莫負她,要給她造一座金屋,要讓她開心!”
羽一口氣喝下了這“湯”,只顧去追我。
其實孟婆讓他喝的並非孟婆湯,而是我的淚。
“記住,陳阿嬌就是你的虞姬!”孟婆喃喃著。
可是我的羽好像沒聽到……
三世三生日月情,彼岸痴人獨自憂。(外卷) 第二章 金屋若能藏住嬌
漢帝重阿嬌,貯之黃金屋。
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
寵極愛還歇,妒深情卻疏。
長門一步地,不肯暫回車。
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
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白頭吟》李白)
只是我的第二世。
我,玄月,紅塵中喚名:陳阿嬌。
那年,我死了,死於幽暗淒冷的長門宮。
我當初怎麼也想不開,可是現在我豁達鬆弛,如一盞油盡的燈,於風中搖曳,癱在床上,從此與春風無緣了。
死時縈繞我耳邊的是劉徹的那句話:“好!若得阿姣作婦,當作金屋貯之也。”
一旁,宮嬤哭得淚眼婆沙,我的母親,館陶長公主在一旁哭的絲毫沒有了長公主的威儀,豪慟大悲,聲淚俱下,失聲痛哭。
“阿嬌!阿嬌!”館陶公主像招魂似的喊著我的名字。
宮女們紛紛跪在地上哭泣。
阿嬌……
憑心而論,我夫君漢武皇帝在剛開始還是用一種扭曲的喜歡來喜歡我的,在那些動盪不安,權利不穩的歲月中,我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護身符,我夫君明白,只要我在,他就不會倒下去。我笑得輕狂,笑得冰冷,這就是我用盡這一身去愛的人,可是他卻把我當成了工具,當我失去利用價值時就……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在死時才記得我犯的最大的錯:我卻忘記了在這個秋波俯拾皆是的年代,皇帝身邊,最不缺少的,就是美女,就算我是皇后,我擁有掌管後宮的權利,但我也是後宮的一員,只是在別人眼裡好看一點,縱然是舉案齊眉挽不回劉徹的心。青山遮不住,河水畢竟是要東流去的,韶華亦是如此,沒有哪個悲劇,比女人的老去更讓人惋惜。驕橫傲慢,於事又能何補?我又笑,笑我沒有在老去時死去,至少在夫君的記憶裡我還是年輕的。待到桂殿長愁不記春,黃金四屋起秋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