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緣故,不知道憑空讓他添了多少兇險。若我能再強一些,便決不至於像著今天這般看著他獨自面對敵手,自家卻只得呆在一旁,束手無策——哪怕幫不到他什麼大忙,卻也是斷然不至於因著功夫不濟,被他拋在後面。”
風晴點了點頭,說道:“姐姐說得是,風晴蒙主人大恩,到了如今,不僅沒能報答,反倒每每拖了主人的後腿,想起來真是令人愧殺。”
贏月兒道:“這便是了,晴兒妹妹你如今武技雖是比我低了些,一身的根骨資質卻絕對是上佳之選,又得了神山改造,在武道上付出一分力,卻要比旁人十分力的進步還要快。但你務必要記住今天我說的話,將來阿易回來,你若不想像這次一樣與他分離,這段時間便務須加倍努力。”
她二人說得風輕雲淡,仿似無事一般,旁邊的風源等人卻越聽越是心驚——但凡遇到悲傷之事,人若是當時大哭大鬧,反倒沒有大礙,唯有這樣混若無事,將一腔情緒壓在心底,最是傷人★得久了,或者是大病一場,或是精神失常,著實是後患無窮。
風源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月兒姑娘……”卻和乃弟一樣,被贏月兒半途打斷,只見贏月兒忽地站了起來,衝著對面的風晴,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風晴嚇了一跳,急忙伸出手,想要攙扶贏月兒,卻哪裡扶得起來?兩人相持不下,就此僵在了當地。
就聽後者說道:“晴兒妹妹,我這一拜是有事相求:此去奇印,原是為了救我父王,雖然吉凶難測,原本有阿易在,終究還有幾分信心,如今卻是半點把握也無。然則為人子女,這父母是決計拋不下的,便是刀山火海,也須試上一試,若父王當真有了不測,那我縱然拼了命也要報仇。只是這樣一來,阿易回來,我只怕是見不到了∫知你心中也有阿易,只是礙著我,這才不露聲色,我若當真不在了,阿易就拜託給你,切切要照顧好他,勿要讓他再如今日一般陷入險境。”嘴裡面說著話,兩行珠淚終是忍不住,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贏月兒這邊肝腸寸斷,向風晴託孤暫且按下不提,另外一邊,處在空間隧道中的秦易卻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
他先前投身黑洞,一則是因著情況緊急,若不如此,船上之人,連同贏月兒風晴風源等人在內,全都活不了,再則卻是秦易憑藉強大的神識之力認真觀察計算之後,發現那黑洞雖可怕,卻未必能夠對他造成傷害:粉碎空間壁壘,連通兩個不同空間,若沒有地品以上的修為,休想擁有這樣的威能,那蜃妖縱然拼了性命全倆為,依舊遠遠達不到這等境界。這黑洞的另一面連結的不過是這個世界的某一處不知名角落而已,這樣的空間隧道,若是普通的二三品甚或一品武者進去自然是十死無生,但以秦易如今的肉身強度,卻無懼於此。
只是秦易千算萬算,終究還是算漏了一條——時間和空間乃是維繫這世界存在發展的最為基礎的法則和量,其間的變化遠不是他如今一個小小的三品能夠計算得清的。他進入黑洞,又從內部將其摧毀,這一系列的舉動本身便是對隧道的巨大影響,尤其是那毀掉黑洞之舉,更是令得位於其後的空間隧道瞬間崩潰。
這世界的所有空間內部,除掉一眾生靈所在之地外,又有一層並無生靈存在的夾層,但凡處於同一空間的所謂隧道,無不是在這夾層之中——在其中執行一厘米,在現實之中便是千萬裡的距離。然則此時隧道崩潰,能量四下亂竄,波及到的卻不僅是這夾層,更是將那分隔不同空間的壁壘也撕開了數處,當時便製造出場空間風暴,秦易身處其中,便如同落入漩渦裡面的樹葉一般,被亂流裹挾著隨波逐流,在這夾層空間裡四處遊蕩,再也脫身不得。
若只是如此也還罷了,三品以上的武者都能夠利用天地元氣補充身體消耗,便是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不喘氣也是無妨,但空間崩潰引發的風暴,破壞力何等驚人?便是以秦易如今這樣強悍的身軀,在這等威廉下也自承受不住,無盡的壓力如海潮般一波接一波襲來,甫一接觸便將他全力執行,佈置在體表的混元功撞了個粉碎,接著便裹住了他的身體。秦易頓覺全身骨骼格格直響,那比百鍊鋼還要堅固若干倍的骨骼,連同那刀斧水火都不能傷的皮肉筋脈,居然全都在一瞬間變為了粉碎。
如是常人,在此等情形之下,早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但秦易的肉身之強悍,生機之旺盛,超過普通人不知多少倍,這時雖是身受重傷,仍是未曾傷及根本。他素性堅毅,便是面臨絕境也不肯放棄,這時心念轉動之間,丹田之力被盡數鼓動起來,將一絲絲一縷縷的能量運往心肺腦海等處要害,將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