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若是自己輸給這風源,難道她還真的嫁給他不成?
想罷說道:“此事實屬無稽之談,在下與家姐從小一起長大,從未聽說她曾經有過這等規矩。風源兄若是誠心來訪,小弟不勝歡迎,若是為此事而來,請恕在下有事在身,不能招待。”他心中實是頗為惱怒,言辭之間,對風源的稱呼也改為了風源兄,說完不再理他,轉過身向院子外面走去,準備找那正和風晴在城中游玩的贏月兒一問究竟。
風源怎肯被他三言兩語打發走?這等武痴的性情,一是極少關心世事,再者極是堅忍,但凡認定之事,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這時見秦易想要離開,只道他不願動手,想到那二十幾年來唯一一個令自己動心的女子,胸中熱血上湧,探手向秦易肩頭抓去,口中說道:“在下對令姐情有獨鍾,還請風易兄弟務必成全。”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風源(2)
秦易的武技到了如今境界,神識已是無時無刻不在外放,除非功境界高過自己之人,否則想要偷襲他實是千難萬難,況且風源事先已有提醒,這一抓自然不會當真傷到他。沉肩扭腰,閃過風源一抓,秦易心中的無名之火陡然燒了起來,只覺從未像此刻一般厭惡過一個人。
只是他終究並非不知輕重之人,心知此時身在大風城中,遠非與對方翻臉的時候,也知道似這等武痴,若是不動手將之打服,只怕當真會纏著自己不放,中間的分寸把握卻需好好斟酌。當下閃身退到十多米外,沉聲說道:“既然風兄一味相逼,在下只好捨命奉陪,只是事先須得把話說清楚,此戰與家姐之事絕無半點關係……”
話未說完,眼前人影一晃,風源已然欺至近前。一路大風族真傳的捲風拳法展開,偌大的身子頓時化作一道龍捲風,將秦易團團圍在中間,身形旋轉之間,琴拳腳恍如在同一時間擊出,落向秦易全身各處,勁氣激盪,頓時在場中激起陣陣火熱的氣流。
說打就打,絕不廢話,秦易當年與人對戰之時多曾使用此種戰術,沒想到今日居然被風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心中不免覺得荒謬之極。眼見風源拳腳如颶風席捲而至,秦易身形凝立不動,雙掌如封似閉,只是自顧自地畫著一個又一個圓圈,任由對手如何猛攻,卻根本進不到自己身前方寸之間,用的正是前世鼎鼎大名的太極拳。
風源雖是一心求勝,好抱得美人歸,卻並未存著傷人之心,只想著點到為止,將對方擊敗便好。哪知自家的攻擊到了對手跟前,卻好似打到一個懸在空中的皮球之上,每每被一股無形潛力輕描淡寫地化解於無形,力可開山裂石的拳腳,竟然半點不著力,心下不由對眼前的少年刮目相看。嘴裡道了一個“好”字,原本如狂風大作的拳法隨即一變,一招一式,看似輕飄飄地毫無力道,卻如刺骨寒風般無孔不入,直透肺腑,招式變幻之間,更是無跡可尋。
武鴉道,雖說講究剛柔並濟,但武者限於天賦根骨與性情,其武技或偏於剛猛,或傾向陰柔,縱然是在三品以上的武者之中,能夠做到這四字的也是寥寥無幾。風源年紀輕輕,竟然可將兩種路數截然不同的武技轉換得天衣無縫,已是深得大風族武學的精髓——風本無形,變幻無常,狂暴時可化作滾滾颶風,摧城拔寨,輕柔時又可變為拂面清風,令人幾乎無法察覺。
秦易的太極拳雖有幾分火候,卻遠未到登峰造極之境,其本身性子更是最喜簡單直接快捷的招數,與太極以靜制動之意全然不同,以之對付剛猛凌厲的捲風拳法尚還可以,遇到這陰柔詭譎的陰風掌法,卻是有些不足。眼見對手變招,不禁喝道:“風兄武技果然高明,在下佩服得緊。”招數也自一變,轉守為攻,拳勢如奔雷掣電,出腿如風捲殘雲,轉瞬之間就是數十招攻出。
這一番交手可說是峰迴路轉,戰至如今,兩者的路數正好掉了個個兒,原本處在守勢,以柔克剛的秦易改以剛猛的武技主攻,之前一味狂攻猛打的風源反是換上了陰柔輕靈的功夫。這等剛柔輕重截然不同的武技轉換,便是三四品的武士也未必能如他二人做得自然圓轉,兩人雖處在敵對之中,也不免油然興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意,手上卻是互不相讓,片刻的工夫,已是百餘招過去。
這二人具是武痴,秦易自恢復前世記憶之後心思變得靈動許多,骨子裡的秉性卻依舊不變,這時鬥得興起,齊齊大呼酣戰,卻渾然忘了為何而戰。
又過數十招,風源暴喝一聲:“風易兄弟且請小心了。”雙臂舞動,在一剎那間化出數百掌影,一道道如箭的勁氣從掌心投透射而出,鋪天蓋地地向秦易射去。
力分則弱,似這等將勁力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