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身實力強、背後卻沒多少背景的人不免暗暗皺眉,因為若是白傷要以術士純血作交換,那麼雲域三大上族無疑是最有可能得到那術士純血的。統治雲域數千年的三大上族,底蘊豈是其他勢力所能比擬的?他們能拿出交換的東西,當然不是小門小戶所能比。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眼看附近已經沒有飛速趕來的強者。白傷目光一轉,終於緩緩站了起來!
見他如此,峰頂的眾人都是心下暗凜,也更加肯定了白傷要等人齊之後,再提出要求,好讓眾人彼此競爭的猜測——若是他們知道,白傷壓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交出術士純血,他之所以之前一言不發,完全是要為影貘掩護寧柘返回伊洛宮秘室拖延時間,估計臉色會十分精彩。
“諸位,我若未記錯的話,千年前,你們的祖輩、以及你們中間少數尚且在世的人,曾與白某立約,白某此生不出西納山脈,而這西納山脈,也將自成一國,為白某所有。”白傷起身後,冷冷環視一圈,劈頭便是問罪,“看來,當初與白某立約的人大部分已經隕落,這約定,也已經作廢了,是不是?”
“呵呵,白傷大人誤會了。”見眾人或多或少露出尷尬之色,一名青衣中年人越眾而出,此人面目和善,身上的靈魂波動亦頗為不弱,他向白傷欠了欠身,含笑道,“這次擅闖西納山脈,確實是我等莽撞,但……這術士純血對於我們術士來說,好比那聚靈之境之於大人您,還請大人體諒我等的處境……當然,我等事後,必然會給予大人滿意的補償!”
聽見“聚靈之境”四個字,白傷的雙眉微微皺了皺,至於那青衣人刻意強調的“滿意”二字,他卻選擇性忽視了。白傷多看了這青衣人一眼,淡淡道:“你是誰?”
“晚輩謝雲林。”那青衣人一拱手,不卑不亢的道。單看外貌,其實白傷恐怕還比他年輕幾歲,然而這謝雲林顯然知曉白傷的真正身份,因此自稱晚輩。
白傷上上下下打量他幾眼:“哦,謝家的人?”見對方點頭稱是,他不急不慢的頷首,心中暗暗將這謝雲林痛罵不已——原本他打算先抓住這些人擅闖西納山脈之事,大肆問罪,能糾纏多久就糾纏多久,畢竟,他需要為影貘爭取時間,影貘的隱匿行跡確實堪稱大陸無雙,問題那頭影貘才九階修為,若是遇見術師以上強者,很容易被撞破,到時候就不妙了——影貘擅長的是逃跑與潛行,可不是戰鬥。至於寧柘,雖然白傷知道,絕跡數千年出現的第一位魘之術士,又能頂著整個雲域的追殺半年不死,還能找到自己求救,這個小術牧、哦,是術魅了,身上必定有些底牌,但是以他才術魅的實力,底牌再強也不可能擋得住術師強者!
到時候自己期待數千年的光明精魄……
誰知道,這謝雲林壓根就不給自己機會,自己才說了幾句,他就立刻將話題拖回術士純血上。白傷心中實在惱火,他斜睨著這謝雲林,正轉動腦筋怎麼羅嗦下去,忽然臉上閃過一絲異色,隨即,眼神閃了閃,眸子深處露出一絲玩味。
“白傷大人,那術士純血對您、以及您膝下的傳人都無用處,對於我們術士來說,卻是無上珍寶,不知大人……”謝雲林話才說到一半,白傷卻驀然打斷了他的話:“術士純血?你們這麼多人破壞千年約定跑進來,就為了這個荒謬的傳言?”
“這……”謝雲林眼中閃過一絲愕然,峰頂的強者們也都露出古怪之色:他們當然不可能相信白傷的話,畢竟,寧柘當時根本就是上天無路遁地無門,除了向西納山脈這術士死地突圍外,不可能有其他方向可以脫離這些人的追蹤。
然而他們想了半天白傷會如果抓住這次機會獅子大開口,卻萬萬沒料到,白傷根本就沒開口的意思——他壓根不承認!
像白傷這個級別的強者,往往情願殺人滅口,也不願意說謊。畢竟,強者有強者的尊嚴。因此峰頂的強者們一時面面相覷,卻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反駁。一來,雖然所有人都斷定寧柘必定進了西納山脈,既然他進了西納山脈,那麼就不可能脫得出白傷的手掌心,問題是所有人都沒有證據,因為沒人親眼看見寧柘進了西納山脈並與白傷接觸;二來,這裡大部分人對白傷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對於這盤踞在西納山脈數千年的強者的性情為人,他們可以說是茫然無知,不清楚這位強者究竟有沒有說謊的前科。而那少數從前見過他的人,此刻卻都選擇了靜觀其變——白傷極為善變,而且喜怒無常。千年前與他打過交道的這般人對他這兩點可謂是記憶深刻,自然不想在這眼節骨上多事。
“大人說笑了,我們已經封鎖了那身負術士純血的少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