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契約的約束下,除非院長髮出命令,無論發生什麼事,它們都不該離開谷口。是什麼讓它們居然恐懼到了置契約約束不顧?徑自逃入了絕望谷最深的山洞!
難道又有強者來犯,院長他們都出去迎敵了?有人這樣猜測著,但是很快就被否定了,如果那樣的話,那兩頭鎮谷魔獸應該出谷,而不是逃回谷中。
聚集的學生正在茫然之際,谷口忽然傳來一聲長嘯,一個男子的聲音帶著無與倫比的狂妄,響徹了整個欣嫩學院:“穆灼!給老子滾出來!”
小樓內,聽了穆灼說出“術士純血”四個字後,立刻陷入一片呆滯的眾人,被這聲狂呼驚醒,不過現在他們根本顧不得這個聲音是誰,異口同聲追問:“誰?”
穆灼卻彈了彈指,示意兩位長老和他一起將小樓的結界收起:“他已經來了。”
學生們期待已久的小樓,終於開啟了大門。
而被期待更久的院長穆灼,連同整個欣嫩學院的主持者,魚貫而出,望向谷口方向。由於穆灼剛才的話,他們並沒有認為這是一次來犯。
從谷口那聲狂吼,到那個年輕俊朗的男子牽著寧柘的手以閃現的方式到達穆灼等人面前,幾乎是一剎那的事情。
穆灼身後的兩位長老對望一眼,露出一絲震驚之色:這人,來得好快!
而穆灼卻皺了皺眉,因為,他發現面前這男子,根本不是術士!但是他的速度與隱約散發出的壓力,卻讓他感覺到了壓抑。也就是說,這個男子,實力絕對在他之上,可是他卻不是術士。
穆灼現在已經是顛峰術魄,雖然,術魄和術師之間還有著本質的區別,但是顛峰術魄,已經不是武士和魔法師所能抵抗的了,就算是武士中的變異者,天生武主,也要達到極高的境界,才能勉強抗衡,畢竟,**的力量再強大,也比不上靈魂之力的可怕。但,這個人,給穆灼的感覺,卻也不是天生武主!
“你就是穆灼?”那男子可不管穆灼心裡在想什麼,他全場一掃,立刻迎上了穆灼的目光,“蘇卷那小子說你是現在欣嫩學院實力最高的一個,這個谷裡就你一個顛峰術魄,應該沒錯吧?”
再次聽到“蘇卷”二字,仍舊聚集在周圍的學生們本來被這男子的出現震驚,現在被提醒了,頓時鼓譟起來,有幾個人大聲詢問:“院長,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藏鋒冕下的事?”
穆灼臉上肌肉跳了幾跳,眼角抽*動了幾下,他正要開口,那男子卻轉過身,面對人群冷冷道:“告訴你們幹什麼,就你們這群廢物,難道還能去冠噩城為他報仇不成?”
“什麼?!”學生們大驚失色,那幾個詢問的學生聲音都變了:“藏鋒冕下不是去冠噩城為我們欣嫩學院報仇的麼?怎麼、怎麼是我們為他報仇?”
“因為他報仇只報了一半,不過自己卻先報銷了。”那男子輕描淡寫的說,穆灼和兩位長老在他說了一半的時候就臉色劇變,幾乎同時出手施展靈魂威壓,想要阻止他說出下面的話。
可惜那男子動都沒動,冷冷道:“我最恨別人在我背後動手,這次看在蘇卷的面子上饒了你們,再有下次我直接捏碎你們的靈魂!”
死一樣寂靜的絕望谷中,他的話清晰入耳,但是現在沒人有心思理會他的威脅,那幾個詢問的學生在短暫的沉默後,尖叫起來:“你胡說!藏鋒冕下怎麼會死!”
穆灼和身後眾人對望一眼,都露出了苦澀的表情——蘇捲去冠噩城前來見穆灼,正是擔心今天這樣情況的出現,絕望不可怕,在蘇卷之前,欣嫩學院一樣是大陸第一學院,可怕的是,剛剛獲得了希望,卻隨之徹底的絕望……
這種從顛峰忽然落到谷底的差別,才是摧毀無數人信心、力量乃至靈魂深處信念的根源。所以蘇卷明知寧柘服用過量羅合蔓,卻還是要將他身負術士純血的事透露給穆灼,因為他知道自己命不長久,必須要為欣嫩學院留一個希望。
因為只要有希望在,欣嫩學院就能生存下去,誰能知道以後的學生,會不會再出一個震驚大陸的天才呢?
也因此,穆灼今天召集長老和老師們,將蘇卷身死的訊息告訴他們時,仍舊沒有絕望。術士純血,這意味著什麼?如無意外,百分百能達到術冕的存在!可以說,寧柘的價值完全在蘇卷之上,因為術尊還是有過十二位的,而術冕,卻僅僅出過臨淵一位!
所以穆灼用“術士純血”四個字,點燃了欣嫩僅存的兩位長老和五名老師心中的希望。但是,他卻不能用這個來點燃學生的希望——術士純血,無論出現在大陸任何地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