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千冰撅嘴。
“淘氣。”愛憐的順一下千冰的發,點點他的唇,墨悠揮手彈指,紫芒閃過,幻人形瞬間消失,“美人正面側面都瞧過了,睡吧,明天要出門。”
“嗯。”
繁簾迤邐,隔出一片只屬於他們自己的天地。
帳外鳳璃和鳳毓燎互比口型:「墨悠吃醋了噯~」「小心眼。」
***
通往廣寒宮的臺階經春雨的洗刷後,沁著一片片溼痕。和暖的光讓門庭高大的石柱在地面上投出長長的影,卻照不到幽暗的深處。
踏入正門,鳳璃和鳳毓燎便從金簪中出來浮在千冰墨悠身後,神色肅穆。
饒是葛莧這般年紀的異能者,‘白日見鬼’也吃了一驚,旋即神情凝重,恭謹拜道:
“二位前輩,可是此處有什麼不妥?”
在外人面前向來不怎麼說話的鳳毓燎瞟了葛莧一眼,“若沒有新的鎮魂師繼承者替代,或者那小子就這麼昏著,今晚子時正,「鬼嘯」必生。”
日常作兩魂全權代言的鳳璃已經護到因為『逆轉』幻力矮了一截的千冰身邊去了。
葛莧聞言頓時神色大變,“「鬼嘯」?自在天曆年記載中只有兩次,而且都是發生在一年中鬼氣最重的七月十五日,眼下這才剛過二月十五!”
「鬼嘯」,封印因故全面鬆動,百鬼雖不能完全現世,卻在九幽邊緣發出尖銳地號囂,一旦廣寒宮外圍屏障被撕裂,魍魎瘴氣將滲入整個自在天,更嚴重的甚至會突破自在天陣法,進入人世,毒害四方。
一行人加快了腳步直奔教主的臥室。
……
深紅的垂簾,黃色的鑲邊,大的驚人的房間內白日裡依舊素淡的背景映襯下,教主這張濃重色彩的床成了最醒目的擺設,床正對面的牆上掛著的茜煙花畫框是房中唯一的裝飾。
窗外的陽光投射在牆上,反襯得躺著的人更加蒼白。艮莨站在床邊,散出靈氣維持著一個小規模的幻陣,把銀璍罩在中間。
半個時辰之後,診斷完畢。
“沒那麼嚴重。”墨悠收回靈線,有意無意掃了眼艮莨,對葛莧道:“離‘力竭’還有一定距離。”
“身體沒有恢復完全,又在不從外界吸收陽氣的情況下過度練功,強行加持封印,以致陰氣入侵臟腑。讓他醒過來不難,但今晚抑制「鬼嘯」肯定是不能了。”
“鬼嘯?!”初聽的艮莨驚疑不定的望向葛莧,後者點點頭。
“自在天中其他兩位異能者力量種類不適合,只剩你我可以壓制一時。”繼而轉向墨悠他們,葛莧大禮拜下:“葛莧與艮門主自當竭盡所能限制瘴氣外洩,只求先生與前輩能讓教主康復!”
言下竟然有捨身赴死的意味。
鳳毓燎淡淡一笑,“無須如此。葛門主去上次那個房間,結個普通護陣打坐一晚,其它的交給我和鳳璃就行。”
葛莧面上一喜——自家教主理虧在先,別人不計較前來幫忙看病已經是莫大的恩惠,現在還勞動兩位前輩相助抵禦自家的劫難,當即拉著艮莨給鳳毓燎鳳璃跪下。
“晚輩代荊絳黎民叩謝二位前輩大恩!”
千冰和鳳璃站得近,趕緊閃開——他可當不起老人家的跪拜,溜一邊幫墨悠打下手去了。
……
“好了。”墨悠直起身,拔出銀璍肩臂上的銀針,“此藥的效力緩慢發揮,完全吸收後他自然就能甦醒,約莫三個時辰。”
“墨先生和千公子辛苦了。請二位移駕離此處最近的九重門,權作休息。那邊老夫已著人備好午間膳食。”
……
午飯後,葛莧去安排護陣各項事宜,千冰墨悠轉回廣寒宮檢視銀璍的恢復情況,見艮莨還守在那兒,千冰便道:
“艮門主忙碌照顧了幾日,去歇一下吧。後兩次外敷藥湯,我來做就是。”
艮莨稍微猶豫了下,拱手道:“有勞千公子。多謝。”
他前腳剛出門,後面兩人兩魂面容上都浮現點同情。等艮莨的氣息完全遠離,‘坐’在千冰肩上的鳳璃瞟一眼沉睡的銀璍,嘆道:“這臭小子佔了人家大便宜,要不然哪好這麼快。”
千冰一本正經、似模似樣道:“觀方才艮莨的面色,當是昨天晚上。”語氣一變,“可憐哦,稀裡糊塗被吃幹抹淨,還不知道這花心大蘿蔔承不承認——悠,這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幅畫?”言罷一指牆上的畫框。
墨悠輕輕彈了下千冰的額頭,佯怒:“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