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痛,和那不能為之報仇的憋屈。
東皇太一亦是含淚言道:“如今就剩下小十,我等還是不要責備他等,那群聖人如此算計我等,如此哪能幹休。只是現在不宜招惹,待得把巫族一舉消滅之後,我等佔據洪荒主角,不愁沒有機緣徵得混元。”只是也底氣不足,此時兩人心頭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纏繞,冥冥之中感覺到百年後的大戰可能萬分兇險,只是如今騎虎難下,想躲也躲不開了。
忽然,有門衛報道,羲和妖后已經來了,帝俊急忙對太一言道:“這幫小畜生惹下如此滔天大禍,全是其母親平時寵溺,我要他們磨礪一番,卻嫌太累,圈在扶桑之上日夜託日,卻不想還是被人鑽了空子。如今就這唯一血脈,為兄想送到媧皇宮,庇護於娘娘座下,以免大戰遭劫,也算留下這根獨苗。”說著血淚橫流,堂堂一代妖皇,被人逼迫至此,血脈不保,寄人籬下,很可能以後就是天人永隔,再難會面,孰為可嘆啊。
東皇太一哪裡還不明白,深深看了跪著的十太子,對帝俊點點頭,哽咽道:“大兄去吧,我擋住嫂子。”摩挲東皇鍾,一拍鐘身,無數符籙流轉,蝌蚪神秘銘文化作鏈鎖飛出,激發陣法核心,彈指間將羲和娘娘困在一處,四處盡失流光溢彩的禁止,裡面自成一星域,迷離之間,讓羲和娘娘不得脫身。
帝俊也是羞愧不已,知道這是他們母子二人最後見面的機會,只是以羲和的脾性根本不可能將十太子給他帶走,於是只能捨棄母子之情,為十太子留下一線生機。
星光流轉間,已經失去了二人的蹤跡,唯有那十太子留戀的目光似乎不曾離去。
一張寶圖之上黑白絲線結網,騰起星光絲網,擋住混沌傾瀉的地水火風;一副龜甲神秘紋路上毫光暴漲,照耀虛空一片光明,消融周身撲來的雷雲和罡風。不一會來到一座粉紅霞光繚繞的宮殿,祥光大放的匾額之上用天妖符文娟寫著“媧皇宮”三個字。
金鳳仙子引二人入宮,娘娘端坐雲床,靜候二人,帝俊拉著十太子跪下,苦澀加懇請言道:“娘娘神通廣大,想必也已經知道我那孽子所做的事情。如今大戰在即,不想這根獨苗遭劫,希望娘娘護持,讓其庇護媧皇宮,帝俊感激不盡。”說完磕頭不已,直把額頭磕得鮮血淋漓。
娘娘望著階下的帝俊,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啊,高傲的妖帝即使自己成聖也沒有這麼恭敬過,今日為了唯一的兒子,卻折腰叩拜,真是難為天下父母心啊。
娘娘面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不忍,對依舊磕頭不已的帝俊言道:“你且起來,就讓十太子住在媧皇宮吧。”帝俊一聽臉露欣喜之色,淚水不由自主的留下,拉過十太子對他諄諄教誨道:“以後緊跟在娘娘旁邊,好好伺候娘娘,不要惹禍,待得與巫族了結因果之後父皇再接你回來。”朦朧淚眼中雙手緊緊摟住十太子,終於大聲哭泣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就是伺候在一旁的金鳳仙子也為之動容,默默擦拭淚水。女媧娘娘即使身為聖人,生死離別難動心神絲毫,也對發生在眼前的離別傷感之情激起心中層層漣漪。
聖人氣息籠罩道場,影響一方雲氣,結果媧皇宮內一片陰愁,奔走的靈獸也被憂愁氣氛感染,嗚咽哀鳴,一股兔死狐悲之意縈繞。
良久,帝俊才穩定下來,光芒閃過,臉上已經恢復了一向的冷峻面容,妖帝風采盡顯。十太子在帝俊的示意下,給娘娘三跪九叩之後,靜待娘娘垂詢。
娘娘對其言道:“你等十日橫空,造下滔天殺孽,如今賜你姓名‘陸壓’,被大地所壓,以此償還對洪荒大地因果,起名也是為了順應天機,求取一線生機,向天道服軟,日後積累功德償還。你可記得?”後面幾句陡然變得異常嚴厲。
十太子,如今的陸壓連忙答應,被娘娘喚來金鳳仙子,帶去偏殿。
十太子一步一回頭,十步一徘徊,最後還是在帝俊一頓喝斥下,才依依不捨告別帝俊。
帝俊這才轉過頭來,再次拜謝娘娘,一陣思索之後,才開口問道:“不知道娘娘可曾知道,到底是何人遮掩天機,禍害我兒。”語言雖然已經平和,但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深然寒意。
娘娘此時也是粉臉通紅,咬牙切齒,言道:“能連我都能瞞住的天下間能有幾人,還不是那幾個聖人,通天教主性格耿直,不屑做這等偷雞摸狗之事;元始天尊出手也不會如此下作,老子一向清靜無為,不爭之中求爭,只可能順水推舟,不可能當出頭鳥。這麼看下來也就西方準提道人最為可能,當年紫霄宮都敢用詭辯之術奪取聖位,如今還有和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