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璇深吸一口氣,蹲在狗洞前,對著凌悠苑的方向默默的呢喃,“小凌凌再見,不,再也不見,再見你一定會扒了我的皮,不過,我還是要走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扒開那薔薇枝蔓,彎腰鑽了進去。
就在她前肢著地以狗爬姿勢努力前進,向著自由的方向拼搏已經呼吸到與南宮家那沉悶壓抑不同的清新舒爽空氣,而雀躍不已時。
她雙手往前一扒,打算一鼓作氣爬出來,徹底擺脫這個她厭惡已久的地方時。
突然,雙手摸到了兩個圓潤極有韌性的東西,容璇雙手一僵,連忙又摸了摸。
竟然是一雙纖塵不染的皮鞋!
再往上摸,是一雙修長強健的雙腿!
以此同時,容璇的頭頂傳來了一聲在容璇聽來簡直如晴天霹靂的熟悉嗓音,那可惡的嗓音之中竟然還帶著一絲戲謔。
“想不到,容小姐還有三更半夜抱人大腿的愛好。”
容璇彷彿被燙到了一般鬆手,連忙急急往後退,卻沒想到,男人彷彿看穿了她的意圖,半蹲下身,長臂一伸,一把粗魯地拽住容璇的衣領,一下子就像拎小雞似的,將她從狗洞中拖了出來,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想好應對之策,陰測測的嗓音就在她耳畔響起,“想跑哪去?恩?”
容璇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直到迷迷糊糊被男人逮了回去,在幽暗的偌大房間內,再一次呼吸到凌悠苑那熟悉的檀香味,容璇才瞬間清醒過來。
她竟然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被抓回來了!
容璇忍不住扼腕哀嘆,無語凝咽,只差那麼最後一步了啊!
蒼天啊,大地啊,來一道雷劈死我吧!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白皙的手指託著晶瑩剔透高腳酒杯,結實的雙腿穩穩地站在地毯上,他是面窗而站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夜色,氣勢十足的俯視姿勢,猶如君臨天下的傲主般俯視天下。
僅一個背影就給此時此刻的容璇莫名的壓力!
轉過身子,高大的身材幾乎遮住了外面的霓虹,一雙犀利而火熱的視線,慢慢投注在被丟在沙發上的容璇全身上下。
“想跑哪去?”他闔黑的眸底深不見底,帶著一抹肆意的暗芒,幽暗中像是一頭優雅而危險的黑豹!
容璇潛意識中不喜歡他此時此刻這種無形的威壓,不甘於被他的氣勢震懾,嚅囁,“沒想去哪,我想爬出去透透氣不行嗎?”
“大名鼎鼎的龍幫幫主爬狗洞出去透氣?”男人手指撫摩在酒杯的邊沿,輕輕划走,帶著曖昧的蠱惑,就像是在女人凝脂般香滑的身體上滑動著似的,慢條斯理的微啟薄唇,嗤笑,“你不覺得很可笑麼?”
容璇咬牙切齒的瞪他,“那又怎麼樣,我就是爬狗洞也不要待在你這個牢籠中。”
男人手指若有似無的拂過性感唇瓣,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未達眼底,“就算這裡是牢籠,沒有我的允許,你一步也休想踏出去!”
容璇這人性子就是遇強則強,此時此刻既然已經被抓了,她反而平靜下來,唇邊也勾著淡淡的弧度,就連眸子也盡是波瀾不驚,她習慣性地挺直腰背,與他的眸光相對,一瞬不瞬沒有絲毫躲閃,“我沒有踏出去。”
她是爬出去的好嗎?管他鳥事?
就算不與他對視,容璇也能感覺的到他正在凝著自己,居高臨下一瞬不瞬,猶如一匹優雅的黑豹,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卻顧忌著用餐禮儀,不急著一口吞噬。
突然,男人波瀾不驚的眸光一閃,嘴角含笑,卻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地危險意味,“你故意欺騙我,調戲我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
容璇眉頭一皺,很不喜歡這人這種陰陽怪氣,極盡調戲的語調,不悅地撇過頭,“我只是你的保鏢,我有來去自由的權利,你憑什麼禁錮我的自由?”
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這男人這般強勢危險,這個發現令她感到壓力頗大。
南宮凌微微勾唇,竟然沒有因為她的反駁而惱怒,唇畔處漾起一絲玩味,高大的身軀朝她微微壓近了些,邪魅一挑眉,“是你先招惹我的。”
容璇很想嗤笑一聲,尼瑪,南宮凌你這般陰險狡詐,你家老爺子知道嗎?
可她知道現在並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抬眸與空中的那兩道灼烈的黑眸相對,“南宮凌,你到底想怎麼樣?”
只要能徹底擺脫這個人,她可以考慮他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