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磊哥。”
真受不了她一口一個哥的,其實論輩分,她是他的長輩,上午姐姐打電話的時候還特意交待過,這個女孩雖然年齡小,但長在輩上了,要對她有禮貌,不能失禮。姐姐永遠是這樣,把人情世故看的很重,就怕他會被家鄉人說沒有禮數,說忘本。
想了想,還是說:“叫我嘉磊吧。”
墓碑上寧馨的笑臉就象是在昨天,什麼時候想起來都是痛徹心扉,他用手將墓碑上的灰塵擦乾淨了,她在世的時候是個極愛臭美的女孩,喜 歡'炫。書。網'穿裙子,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象個可愛的洋娃娃。他也特別喜 歡'炫。書。網'她挽著他的胳膊走在大街上,看到別人投來豔羨的目光,直覺挽著她就象挽了兩個人一生的幸福。
也許是他們那個時候的快樂連老天都妒忌了,所以才會把她從他身邊帶走。他的手指撫過她的臉,她的臉總是軟軟滑滑的,如嬰兒的面板一般的透著粉嘟嘟的顏色,如今卻是冰冷的,帶著他的指尖都有一絲錐心的疼來。
“林嘉磊,你還敢來這兒,我們寧家不歡迎你,馬上給我滾。”寧母的聲音響起在身後,靜雅跟在她的身後,手中捧著一束淡雅的百合。
只有他知道,寧馨其實喜 歡'炫。書。網'的花是菖蒲,紫色的花瓣如蝴蝶一般在枝頭翩然飛舞,然而墓碑前那一束菖蒲卻被寧母憤怒地扔到了一邊,她已是抑制不住地悲傷,只抓著他不停地捶打著喊:“你還我的馨馨,把我的馨馨還給我!”
他不躲,也不說話,寧馨走的那些日子裡,他曾經跪在寧家門口祈求他們的原諒,只是寧家父母對他視而不見,也是,如果沒有他,他們的寶貝女兒就不會死,而他們也不用承受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沒有人來理會他的苦,沒有人知道失去了寧馨的他猶若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那些日夜輾轉的日子是靜雅陪他度過的,寧馨走得那麼急,他身邊甚至沒有一張她的照片,一件遺物,就連這些東西也是靜雅瞞著姨母從寧家偷來給他的。
他低頭在看選單。唐靜雅就坐在他對面,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見到他時,覺得他有一張陽光溫暖的笑臉,從心底說不出親近,那時候他是表姐寧馨的男朋友,其實沒有見到他時就聽寧馨在她耳邊嘮叨了他無數的好,心裡早就對他仰慕了已久,見到了,果然如寧馨所說,他開朗,健談,細心,挽著寧馨的時候總不忘照顧一下她這個小電燈泡,不時回過身來揉一揉她的頭髮或是給她一個愉快的笑臉。
寧馨走了以後,他就徹底變了,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他的職位倒是越做越高,只是沒有了笑容,什麼時候都是一本正經的,眼睛裡也再沒有了從前那種光彩,只是冷漠到讓人敬而遠之。
她反而從心底更喜 歡'炫。書。網'這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了,她也知道,他的心頭結著一層冰,那是因為表姐寧馨的離去而冷凍起來的,她只想有一天能夠融化它,她有這個信心,也有耐心等到他重新復甦的那天。
他已沒有了在寧馨墓前的狼狽,簡單徵求了一下她的意見,點了幾個她喜 歡'炫。書。網'的菜式,五年了,他還是知道她喜 歡'炫。書。網'吃什麼的,只是偶爾裝一下糊塗,寧馨帶走了他的全部,他已沒有資格愛別人,也就不想讓她有一絲一毫的誤會。
回到家裡,已是傍晚時分,開門換拖鞋,一抬頭,他嚇了一跳,匆忙回頭看了一下門口,確認了是自己家後,他緩緩走進客廳,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切。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不會發火,可面對那個怡然自得的罪魁禍首,他還是忍不住冷冷地出口:“誰讓你這麼做的!”
3。蝴蝶…3,世界上最寂寞的地方是心
一個人的心原來是世界上最寂寞的地方
客廳裡所有的傢俱都已經被移了位,他原是不喜 歡'炫。書。網'光線的,沙發永遠是背光放著的,還有窗簾,他一向喜 歡'炫。書。網'厚重的窗簾,擋光的效果會好一點。然而只是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全部改變了。
薄而輕盈的窗簾迎風飛舞,如蝴蝶振動的翅翼,窗外薄而暖的落日餘暉洋洋灑灑地落在沙發上,她原是懶洋洋靠在那裡的,看到他進門,站起來旋轉了一圈,寶藍色抹胸裙裝在她旋轉下熠熠生輝,她笑,雪白通透的肌膚透著光澤。
“很意外吧,我找人幫你收拾了一下家,原來的佈置太沉悶了,現在是不是覺得陽光明媚,心情也好了很多。”她得意地仰著臉,笑容如窗外彩霞滿天。
而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