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是夏以菱的聲音,就像是遇到了救星,“夏小姐你到哪裡去了呀,昨天下午家裡來了一個男人,你姐姐聽是男人聲音,她情緒非常不穩定,她又是摔東西又是抓傷自己的……這不,她現在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都一天不吃不喝。她不肯出來,我們該怎麼辦啊?”
家裡來了男人,是誰?
姐姐被囚禁了六年,與別人溝通都有障礙。竟然還是個男人,姐姐一定害怕極了,她會牴觸會恐慌。一天不吃不喝,姐姐羸弱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夏以菱心疼,自責,懊悔,她好自私。
她以為可以躲進屋裡,就可以不受雷雨侵蝕;她一人獨樂,卻害至親受累;她她又要再一次為了自己,拋下姐姐嗎?
夏以菱打電話訂了飛機票,最快航班是在半小時後。
夏以菱換了職業套裝,出房門,她愣愣看向桌面上尚未點燃蠟燭的蛋糕。
縱然時令轉換過六個春夏秋冬的輪迴,1808天的日日夜夜如白駒過隙,但是原來什麼都沒有變,她終究還是無法陪他走完圓滿一程。
浴室裡還間隔傳來著嘩啦啦的水聲,節奏清亮明脆。
夏以菱將早晨為慕容擎倉洗的襯衫收回家,那是她給他縫的紐扣。衣服上還帶著淡淡肥皂味道,她記得他的衣服一直整齊不苟,帶著醉人的菊花香。
夏以菱懷抱襯衫淚流滿面,她能給予他的從來如此廉價。
浴室門開啟,慕容擎倉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他還在想著該向夏以菱索要怎樣的生日禮物。
所有笑容都凍結,夏以菱此刻的職業套裝和滿臉淚水早說明了一切。
可是一切不是還沒有結束,不過是剛剛,他們還那麼快樂。
慕容擎倉上前,他不知道該喚她老婆,娘子,夫人還是夏小姐,她臉上的冷漠悲傷令他方寸大亂。
“走…我們一起去切蛋糕,我……”
“慕容先生…”夏以菱叫住慕容擎倉,她本來想走的悄無聲息,她沒想過他出來這麼快,既然如此就做個了斷吧。
她伸手將襯衫遞過去。
她今天一直叫他慕容先生,可是那就像攜手多年的老夫老妻,嬌念嗔痴,滿懷深情的喚著對方老頭子。
現在她的語氣這樣疏遠陌生,像才剛結識的陌生人。
“我先回去了,我訂好了飛機票。”夏以菱聲音嘶啞。
我訂好了飛機票…慕容擎倉耳邊一直敲響著這句魔咒,呵呵呵,他輕笑出聲。
夏以菱將襯衫丟在櫃上,她轉身離去。
身後一聲砰響,慕容擎倉連帶著桌面,砸爛了蛋糕。
這些年他果然一點沒有成熟,生氣時還是喜歡摔東西。夏以菱未轉身,可是她的淚水如關不住的水閘,傾巢而下。
夏以菱再次被大力扳過身,她的腦袋撞擊到牆面,她有些頭暈。
面前是放大的慕容擎倉犀利鷹隼的寒眸,他固執的將她圈禁在雙臂裡,他嘴角滑過陰鷙的弧度,“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六年前你離開的不留隻字片語,如今你卻通知了我。”
第52章 給我做一回
“慕容擎倉,讓我回去吧。”
“讓你回去?呵呵…”慕容擎倉心頭被放了一把火,他就快被燃燒成灰燼。
“不是說好陪我一天的嗎,兩個人好好相處到明天清晨有那麼難嗎?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你跟我說啊,我現在想聽你的解釋。”
夏以菱搖頭,她無法將姐姐的事情告訴他。這其中有多麼恩怨牽隔,他那麼難才走到今日的成功,以後的路就讓她一個人走吧。
“子軒…傷口感染,他…”
“閉嘴,閉嘴,”慕容擎倉又一拳砸到牆上,他雙目猙獰,“能不能不要提慕容子軒…夏以菱,我們現在不論從前,我就問你一句,今晚你能不能留下來?”
夏以菱貝齒咬住下唇,滲出血跡也不覺疼。她哭到哽咽,她知道這是慕容擎倉給她最後的機會了。
“飛機在…半小時後就要啟程…”
“好,好好…”慕容擎倉低頭,他努力扼制想掐死夏以菱的衝動,“給我做一回當是補償,我放你走。”
“慕容擎倉…”她說過如果他碰她,她不會原諒他,她會恨他。他如今提這個要求,是要斷了彼此最後一絲希望嗎?
慕容擎倉看向夏以菱不可置信的眼神和搖的像撥浪鼓的頭顱,他想毀了她,然後殺了自己。
最終他嘴角挑起陰鶩,笑的如惡魔,“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