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嘴角彎成新月模樣,笑意侵到眉間髮梢,一雙眸子靈氣十足,他不由得的呆了呆,緩過神時徐晴已經走遠。
衣服固然溼掉,但徐晴見到禮堂已經在望,懶得回去換衣服,任憑它溼淋淋的,徑直朝前方走。剛好張笑笑跟同學抬著裝滿樹葉的簸箕路過,抬頭見到徐晴穿著一身像是從水裡剛撈出來的衣服,表情卻很自在,活像衣服穿在別人身上,沒好氣的笑了,交待同學倒垃圾,自己匆匆叫住她。
“天啦,徐晴,你在做什麼呀。”
徐晴不覺得怎麼不對勁:“去禮堂。”
張笑笑挑一挑眉,明瞭她的意思。
“看彩排?”
“恩。下午就走,正式的晚會我應該是看不到了。”
“那你也不能穿著溼漉漉的衣服啊,”張笑笑拍著腦門,扯徐晴胳膊向宿舍走,“走啦,我陪你回去換衣服。”
“不要緊了。我就是看一會。”
張笑笑瞪著她,拔拔眼皮:“感冒了怎麼辦?你明天還有競賽的!不要再跟我辯解‘就溼了外衣,不會感冒’之類,我們要防患於未然,未雨綢繆知道麼?再說,我可記得方老師欣慰的跟你說,你是學校的希望,有你在就絕不能叫七中的人給比下去……”
這豆子一樣的講話聽的徐晴一愣愣,然後想起方老師那厚厚眼鏡下的殷切的眼神,心裡一個踟躕,也任憑張笑笑拉著她回宿舍了。
“我知道你在著急什麼,”張笑笑看著徐晴慌慌張張的換衣服,一邊撥弄腕上的表,“還有十分鐘彩排才開始。”
徐晴鬆了口氣,很天真的笑了笑,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偶爾也會像個小孩子,”張笑笑用一種提醒的語氣說,“看來捷捷的話一點沒錯。她可真是瞭解你。”
徐晴對著鏡子扯扯身上衣服,快樂的笑一笑,不予置評。“走吧。”
張笑笑盯著徐晴看,忽然間卻嘆了口氣。
徐晴透過鏡子看到張笑笑神情有些古怪,轉身問:“怎麼?”
“我想起別人怎麼評價你和捷捷了,不過這些話你們大概不知道,”張笑笑露出一副罕有的深思表情,讓徐晴極不習慣,“許多人都說,鄭捷捷應當感謝你。你其實有數,絕不是每個女生都願意跟她成為朋友,那樣要好,形影不離。她光芒耀眼,站在她身邊的人很難不被她比下去。甚至連我,都不大願意跟她站在一起,害怕那種相形見拙的差距。不過奇特的是,你居然完全沒有被她比下去。大家都說,鄭捷捷一出現,大家都不會再留心她身邊是否有別的什麼人,只有你是例外。”
徐晴啞然,“我從未想到這麼多。難為他們留心。”
“你自然不會在意了,你本來就跟我們不一樣的。哪裡人人都會像你這樣既聰明又遲鈍,”張笑笑聳肩,認為徐晴的回答再正常不過,“不過……不論怎麼說,你們的感情都是難得。”
徐晴看到張笑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想再問,惟有悶悶的笑。
彩排開始時,她們恰好到達禮堂。會堂布置的華麗而喜慶,大半個禮堂都被同學坐滿,指指點點的,前面被堵得水洩不通。她們只有站在後排,遠遠看著舞臺上動靜。
學校的禮堂是剛落成一年多,據傳就是為了今年的校慶搭建的,所以舞臺佈置的格外大。紅色帷幕拉開,半月形舞臺露出,後壁鋪上了青山綠水氣象萬千的大型畫布,徐晴“咦”一聲,張笑笑也訝然:“怎麼舞臺看上去比平素大了許多?”
“這就是畫布的妙用了。”
晚會最開始的致詞後,兩位主持人上場。站的遠徐晴看不清楚模樣,感覺聽得聲音有些耳熟,詫異時聽到前面的幾名女生興奮的嘀咕,才知道男主持人原來是趙騫。
然後鋼琴聲響起,徐晴幾欲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隔的遠只看得到大型鋼琴前的鄭捷捷穿著白色長裙,兩鬢彆著白色髮卡,氣質絕佳,想來在觀者眼裡效果也是極好,禮堂裡一片驚歎聲就是明證。那時已是十月末,天氣微寒,徐青見到鄭捷捷裸露的手臂在琴鍵上優美的滑動,忽然覺得涼意。
琴音透過擴音器在禮堂的每個角落徐徐響起。禮堂本來有些喧鬧,在琴聲起半分鐘後,全場一片靜謐。鋼琴曲彈的順暢無比,雷鳴般的掌聲在徐晴耳邊炸開。鄭捷捷徐徐站起,對著滿場觀眾鞠躬道謝,同時帷幕合上。徐晴伸手拍拍臉頰,發現一手汗。
張笑笑說:“這是第一個。好像還有幾個節目需要捷捷出場。”
徐晴嘆氣:“不過我未必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