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想了想才想起那晚粥,便道,喝了喝了,就是味道不是很好,墨宇那脾氣你也知道,非逼著我喝完才算作罷。
嫵君道,只是逼著您喝粥有什麼用?昨兒還不是在公主府喝的酩酊大醉,也不知顧惜自己的身子。
我腦子裡只有昨晚那些驚心動魄和今兒一天的痛入骨髓,昨兒怎麼痛快飲酒的,都模模糊糊的了。便笑著攬過嫵君,道,怎麼,剛才覺得主人身子不行了?不至於吧?要不咱們再試一次?
嫵君扯過被子蓋嚴,故作正色道,少嬉皮笑臉的,奴兒也學著厲害了,趕緊睡才是,明兒還早起。
我便笑著抱著嫵君入睡了,不管這笑後邊隱藏了多少,我還是想把這最後一份輕鬆守住。
第二日一早起來,嫵君一面給我更衣一面道,這幾日不知出了什麼事,奴兒愚笨,您不說也就罷了,可是大爺的樣子實在嚇人,奴兒在他那兒都不知該如何勸慰。
我道,過幾日就好了,大爺的家人出了事,又不便言說,他心裡難免難受。
嫵君道,還有非煙那蹄子,有事他也總瞞著我。
我道,非煙不比你性子沉穩,他的本事也沒給你露全。外邊有些事他還給我周旋著,你知道就是了,不必細問。
嫵君給我盤起頭髮,洗漱完畢,才又道,這麼長時間了奴兒自然察覺出來了,看來只有奴兒是個身無長物的閒人。
我一把把他翻過來,欺身上去,手已經不懷好意的往下探去,驚得幾個小侍兒梳子一扔就跑了出去。我貼著他好看的耳廓,低聲道,誰說你身無長物的?
嫵君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推著我道,成什麼樣子,奴兒以後還在不在餘華軒為主子了?
我仍在耳邊,道,你還沒回我的話呢。
嫵君扭著頭躲著,道,還不去用早飯,早朝晚了可是鬧著玩兒的?
我便壞笑著放開他,道,我先去了,你收拾收拾再來。
留下一個鬢髮凌亂、面紅耳赤、衣衫不整的嫵君便一個人快步離開了餘華軒。
卻又在海棠廳前邊停下步子等著緊趕慢趕趕過來的嫵君,不管他又微微泛紅的臉,執著他的手一面走一面道,早上不一起來才不成個體統。
第四卷 搏· 第一百四十三章·亂麻
正在海棠廳用著早飯,突然進來個孩子,回了香雪幾句話,香雪過來道,回主子的話,外邊暮春姑姑說宮裡傳出話來,昨晚宮裡文貴君和韓侍君歿了,今晨早朝不議事,諸位大臣往懿坤殿弔唁。
不管嫵君他們驚訝的申請,我扔下筷子,命墨宇道,快隨我回堆秀樓換喪服,來不及了。
原以為陛下還會多給自己一天查訪時間,不會今兒早上就宣佈這一訊息。匆匆換了衣裳去了髮飾卸了妝,只來得及騎馬往宮裡趕去,還好沒誤了時辰。
弔唁時一直都是禮部的人在照應,宮人說陛下心中多有不捨,抑鬱成疾,總之沒有露面。
回到府中,為了我一直理不清的頭緒,我去了安然居。
清詡親自迎出來,我道,今兒天好,咱們還是院子裡走走坐坐,別在屋裡悶著。
清詡道,怎麼一大早妻主就有功夫陪著奴兒?
我道,今兒弔唁貴君、侍君,什麼事都不許做的。除了在府裡等著隨時有可能被召喚進宮,就再無他事好做了。
清詡道,非煙哥哥給奴兒透過底兒,這事做的乾淨。
我道,恐怕這事兒沒這麼容易過去。現在我倒是想知道,倒了文沁兒,後宮中文家和焦家、劉家的勢力是否從此就十分懸殊了?
清詡點點頭,道,其實文沁兒當時事發之後,皇父和梁皇漸漸就疏遠,連新近得寵的韓侍君也離了宮,現在後宮恐怕就是焦舒憐的天下了。而文沁兒生性多疑,他得勢時讓他培養自己的人進獻給梁皇,那還不如殺了他。在宮裡他可不分敵友,跟他爭寵的就沒有好人!
我道,這樣看來,是不是焦舒憐更有心計?
清詡道,這倒是了,奴兒在宮裡時他待奴兒還算好的,連奴兒這裡都能想著周全了,可見此人心密如發。不過,恐怕最有城府的還是梁皇。
我道,能在後宮眾佳麗面前把持住自己,確實有難度。
清詡道,我這皇姐幾乎從不放縱自己的慾望,即使她是皇帝,恨不能她的每一次寵幸都是和前朝和利益相關的。所以,他以前獨寵文貴君也罷,兩宮均寵也罷,現在獨寵焦舒憐也罷,她到底喜不喜歡他們的人,還真沒人說得清楚。
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