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也許只是卑微的器物,因著美貌,所以他喜歡,收藏,厭倦,見棄。以後的日子,即將是茫茫無盡的黑暗,永遠渴望不到光明的黑暗。
床頭上還扔著那柄扇子,那軟軟的流蘇搭在枕上。枕上是蘇繡並蒂蓮,粉色的雙花,瓣瓣都是團團地合抱蓮心,極好的口彩百年好合。一百年那樣久,真真是奢望,可望不可及的奢望。等閒變卻故人心——還沒有到秋天,皎皎的白扇,卻已經頹然舊去。
窗外光柱一晃,她將頭抵在窗欞上,冰涼的鐵花烙在額頭,是他的汽車調頭離去。
霍宗其放下電話就趕到端山去。雷少功休息,是從紹先值班。霍宗其見他站在廊下,於是問:“他們都來了?”從紹先點點頭,霍宗其便走進去,見慕容清嶧坐在那裡,面前放著一幅西洋拼圖,他卻只是將那些碎片握在手裡,“譁”一聲扔下,又再抓起一把來。他對面坐著是李鍺彥與秦良西,見他進來,慕容清嶧起身說:“走,去牌室。”他們是老牌搭子,知己知彼。幾圈下來,卻是慕容清嶧輸得最多。李鍺彥正是手氣好,笑著說:“三公子今天看樣子是翻不了本了。”慕容清嶧說:“才三點鐘,別說得這樣鐵板釘釘。”霍宗其笑道:“情場得意,三公子,別想著這賭場上頭也不肯讓咱們得意啊。”慕容清嶧說:“你們就是嘴上不饒人,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