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漫不經心地說:“你哥哥和大嫂結婚兩年了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展若綾有點驚訝。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眸光不自主變得溫柔:“那時聽程憶遙說的。”
展若綾猜他口中的“那時”跟言逸愷都是指兩年前的同學聚會,又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忍不住問他:“你是說前年嗎?”
“對。”
展若綾見他只應了一聲便沒再繼續問下去,點了點頭,扯開話題:“你侄女怎麼樣了?”
“跟我堂姐和堂姐夫回廣州的家了。”鍾徛想起那時鐘瑤琳問的問題,唇邊的笑容漸濃。
見她停下筷子,問道:“你覺得這裡的東西好不好吃?”
展若綾點頭:“很好吃。”在吃這方面,她本就不挑剔。
結賬出門後,鍾徛拉著她走出餐廳,“我們到處走一走再回去?”
城市的街燈五光十色,映在每個人的臉上,驅散了夜色。
兩人沿著街道慢慢地散步。她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掌中,其實現在的天已經不冷,可是這樣相握著,也生出一陣陣溫暖來。
鍾徛走在她的左側,舉起她的手腕,低頭研究上面的佛珠手鍊:“這是什麼?”
藏青色的珠子在夜色下透出瑩潤的光澤,貼著她瑩白柔嫩的面板,清新而美麗。
“佛珠,保平安的。”
鍾徛撥動了幾個珠子,好奇地問道:“真的能保平安嗎?誰送的?”
“去西班牙之前我媽買給我的。”展若綾解釋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平安,不過戴久了也挺喜歡的。”
他笑笑,捋了捋手鍊,抬起頭,又黑又亮的瞳仁對上她的:“沒關係,我來保你平安。”
說到後來,再度提起展景越,他問:“你哥哥是不是對你很好?”
“是很好。”展若綾轉頭去看黑黢黢的馬路。
那場車禍裡,全家人就這麼喪失了一個親人,或許因為這樣把對展景望的寵愛轉移到她身上。
鍾徛見她目不轉睛地望著馬路,目光穿透了黑夜,心裡生出一種不確定來,不由握緊了她的手。
展若綾感受到手上的力量,收回漫遊的思緒,說道:“你見過他的,不過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高二的時候有一次他來學校找我,我們去對面那家麵店吃晚飯,當時你跟我們班的男生也在那家餐廳裡。”
他當然有印象。
那幾乎是難以磨滅的印象。
鍾徛淡淡地笑了笑,“嗯,我記得。”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再回首,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他忍不住伸手攬住她的纖腰,用力嗅了嗅她的髮香,低聲呢喃:“我記得。”
聖庭假日酒店。
週一的早晨,秘書小楊正在辦公桌前整理開會用的檔案,看到上司從專用電梯裡走出來,連忙站起來:“鍾總。”
鍾徛應了一聲,伸手推開辦公室的門。
秘書跟在他後面進了辦公室,將之前沏好的綠茶放到桌子上,然後走出去。
再進來的時候,她的手上已經抱了幾分檔案,站道辦公桌前開始向上司彙報:“鍾總,彙報一下您今天的行程。您早上九點半要召開酒店的例會——這是會議要用的資料,下午兩點要會見昭恆集團的負責人……”
鍾徛聽完“嗯”一聲,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翻開,粗略地瀏覽了一下。
“鍾總,現在是九點零五分,還有二十分鐘會議就開始。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等等。”
鍾徛叫住秘書,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然後遞給她:“打一個電話到花店,送一束花到這裡。”
秘書微微一怔,自她在聖庭給這位總裁當秘書以來,還從來沒有給上司的媽媽以外的人送過鮮花。
只過了一秒她便恢復正常,伸手接過紙片的同時張口問道:“鍾總,要送什麼花?不同的花有不同的寓意……”
年輕的上司什麼表情也沒有,秘書在原地等了幾秒,卻沒聽到任何答覆,“或者是直接送玫瑰?”
玫瑰?
潛意識裡覺得她不會喜歡玫瑰。
鍾徛扔了筆靠到椅背上,眸子深沉如墨,緩緩說道:“你說說看。”
秘書微笑著說道:“好的。紅玫瑰代表熱愛,白玫瑰代表純潔,百合代表百年好合……”
她停頓了一下,聽到上司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