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面之約31
曉蘇不記得在米蘭春天呆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五分鐘!
總之,在米蘭春天那短暫而又漫長的時間裡,其實狀況有些混亂,不,準確的說,是她的大腦有些凌亂。
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話,或許什麼話都沒有說,只記得艾菲亞的驚歎聲和她那聲誇張的“太美麗了!簡直就是公主一般!”
還記得周非池過來攬住了她的腰,然後把她帶到了季非墨的跟前,像是炫耀似的指著她介紹著:“大哥,這是我女朋友顧曉蘇,正宗的顧家小姐!”
當時的季非墨臉色冰冷黑沉如千年不化的溶冰,而依偎在他身邊的顧明珠,則如同被人當場揭穿了面紗下的傷疤,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眼裡全是無法掩飾的委屈和難堪。
她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因為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季非墨和鄭明珠的身上,全神貫注的在關注著他們臉上表情的變化。
晚上睡覺時她還在想,上午她的臉色估計是淡然和冷清的吧,畢竟,不是第一次面對他們恩愛的場面,她早就學會了用淡漠和疏離與他們對持。
手機響起的是時候剛好23點,陌生的號碼,她稍微楞了一下才接起,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季非墨的冰冷聲音率先傳來了:“我在你家小區外邊那棵最大的木棉樹下等你,出來吧!”
她用手揉捏了一下眼睛才反應過來,迅速的坐起身來,剛想開口說話,可手機裡已經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很顯然,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望著手機苦笑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起身,9月底的深夜並不怎麼涼,往天晚上睡覺都還要開空調。
不過今晚氣溫稍微低一點點,或許是因為旁晚下雨的緣故吧?
很自然的起身,拿了條紫色連衣裙換上,剛走到樓下發現還在下雨,於是忍不住又上樓去拿傘。
雨不算大,不過淅淅瀝瀝的下著,曉蘇撐開這把四年前母親留給她的透明白雨傘,穿著平底涼鞋慢慢的走在小區路燈昏暗的綠蔭小道上。
9月底,木棉樹的葉子越發的茂盛,而黃花槐卻開著金燦燦的細花,一小簇一小簇的簇擁著,夜來香襲來,伴隨著細微的風和細密的雨,她獨自撐著傘,在風雨中前行。
季非墨的車就在小區門口右邊三百米處,大大的木棉樹下,他靠著車門,黑色的雨傘下一閃一閃如星星一般,即使隔得有些遠,她也知道他正在抽菸。
她在距離他不到一米的位置站立,因為人行道和車道高低的緣故,此時,她覺得站在人行道上的她剛好和站在車道上的他視線勉強可以平視,當然,如果她再穿一雙高跟鞋的話效果會更好。
季非墨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手一揮,一個優美的拋物線,曉蘇就看見他手裡一閃一閃的星星已經如流星一樣飛到兩米開外,還沒有墜落到地面就已經被雨水給撲滅了星光。
“說吧,要怎樣才可以取消和非池的婚事?”季非墨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的於風雨中傳來,卻又清晰的落在了曉蘇的耳朵裡。
☆、我從遠方趕來,赴你一面之約32
曉蘇就站在那裡,雙手死死的抓緊雨傘的手柄,清澈如泉的眼眸裡此時全都是他的容顏,冷清的目光直直的盯著他——
要怎樣才能取消她和周非池的婚事,他——難道不知道麼?
“除非你娶我!”曉蘇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無比的堅定,目光並沒有閃躲,依然和他冰冷的目光對視。
一秒,兩秒,三秒……
靜謐,詭異般的靜謐!
周遭的一切好似都不復存在了一般,就連風雨聲好似都已經走得很遙遠,剩下的只有彼此劇烈的心跳和清晰可聞的呼吸——
就在曉蘇以為她和季非墨要在這風雨中對站一輩子的時候,突然,季非墨猛的伸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脖子,然後直直的把她往後推,她的雙腳無法穩住自己的身體,於是不得不被迫朝後退著,而慌亂中,她手裡的雨傘抓不穩,跌落到地上被風吹到一邊去了。
終於,他把她推到木棉樹幹上抵死,掐住她脖子的手不住的收緊再收緊,曉蘇只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極度缺氧的大腦瞬間開始幻化,眼前不斷的冒著金花,她好似看見了金光閃閃的大道,那是上天堂的天梯——
可是,她不能上天堂,因為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於是,她幾乎本能的抬起手,用力的去掰季非墨掐住她脖子的手,想要掰開一點點,再掰開一點點……
季非墨看著被他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