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何時才是時候啊?
他們年紀也不小了,他可不想等到他娃都蹦出來了,蘇茹還不肯點頭給他一個正大光明的名分啊。
想他榮子初的男性魅力一貫所向披靡,可就是在蘇茹身上打了折,估計連及格的邊緣也沒有沾上,老實說,他心理落差還挺大的。
“這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冷宸瀚明明坐在輪椅上,榮子初長身玉立站著,可他卻明顯有一種錯覺,冷某人是在居高臨下以睥睨之姿不屑地覷他。
榮子初心中生出一股鬱結之氣,可卻不敢發作,任由其在自己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沒有方向亂蹦達。
“我求你了,行不?”
榮子初一想到蘇茹的高姿態,又沒了底氣,冷宸瀚比自己估計更瞭解蘇茹的個性,他們認識由來已久,他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為了早日贏得蘇茹的名分,吃點口頭上的虧,不算什麼。
如此一想,他愈發有了精神,坦然了起來。
“行。”
難得的,冷某人大發慈悲,沒有多加為難,著實讓榮子初吃了不小的一驚。
原來,也可以這麼簡單,一句低聲下氣的話,就能讓冷宸瀚對自己傳授他秘而不宣的經驗。
值了。
“快說。”
他急切地催促道。他其實覺得那方以然比蘇茹還不好搞定,可宸瀚搞定了方以然,代表自己也能搞定蘇茹。
“我昨天跟她說今天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
冷宸瀚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緩緩道。
榮子初其實還是個較為沉穩的人,本來是認認真真聽著,一副歡喜雀躍的神色,沒想到冷宸瀚說了一句根本就毫無意義的話,還妄想打發他。
他高興得果然是太早了,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這般好說話。
“然後呢?”
他在心裡將冷宸瀚罵了無數遍,狗血淋頭也不為過,某人可千萬不要告訴他就這樣沒下文了。
“她說可以。”
冷宸瀚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氣定神閒地補充道。
榮子初愕然,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宸瀚,你可真會說笑,難得你這麼幽默。”
榮子初根本就不信他說的是真的,當他是在逗自己玩。
自己拐了蘇茹要回去,宸瀚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是鬱悶的,想要以此撒氣,也很正常。
冷宸瀚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自己有任何不妥似的,他淡漠地睨了一眼身子筆挺的某人,神色如常,輕描淡寫地道,“信不信由你。”
反正他是說了實話,他別過臉去,打算工作。
榮子初輕咳一聲,有些傻眼,難道自己真的誤解了。
“方以然那麼好說話?”
他挑了挑眉,榮子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好說話,”冷宸瀚糾正道,“應該是我的誠意感動了她。”
這話一出,榮子初又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了,他枉顧冷宸瀚瞪他的殺人眼神,笑得上接不接下氣,仿若是真的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宸瀚,要是你這話有誠意,那這世上就沒光棍了。”
這話,榮子初能夠肯定的是自己提,肯定被蘇茹原封不動打回來,沒戲。
也不知道方以然那根神經錯亂,就這樣輕易答應了冷某人,宸瀚還好意思在他面前賣弄,真是……
繼而,他又忍不住豔羨起某人來了,宸瀚可真是幸運啊,如此就把方以然給收服了。
而自己的苦日子,漫長遙遠,還不知道何時能夠到期呢。
“你很閒嗎?”
冷宸瀚的嘴角露出了略帶譏諷的冷笑,這彷彿一個巨浪朝著榮子初迎頭打來,把他給澆了個透心涼。
他知道宸瀚這是趕人了,估計是自己的態度惹惱了他了。
他一貫把方以然看得比他的性命還要來得重要,自然是聽不慣自己拿她來說事,情人眼裡容不下一顆沙子啊,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
誰要是在自己面前說半句蘇茹的不好,自己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將心比心,宸瀚的所作所為,似乎又變成了可以輕易原諒的了。
榮子初悠悠地嘆了口氣,面露委屈地放低了姿態,“我很忙,我先去蘇茹那坐會,回頭再來找你。”
看來宸瀚已經記恨上自己了,想要再從他那挖空心思弄點套路來,應該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