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默默吃著,各懷心思,兀自走著神,盤子裡的食物早就漸漸冷掉,但是餐桌上的氣氛卻在不知不覺中升溫,最後幾乎快要融化掉。
“我吃飽了。”
冷宸瀚先放下筷子,桌上的飯菜,出自她手,自然是可口的。
可比起秀色可餐的她來,他更親睞於後者無法自拔,再美味的珍饈,到了嘴裡,也是索然無味。
他迫不及待想要品嚐的是她這一盤飯後甜點,他深深吸進了一口氣,告誡自己,千萬別莽撞,這一切在兩人看來,暫時會是水到渠成,要是他魯莽了,也許會破壞這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氛圍跟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們現在比不上從前沒有小爵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忙於公事,對她冷淡有加,當成可有可無。
如今想來,那般美好的歲月,錯過了,真的是太過可惜。
“我去洗碗。”
以然起身收拾,冷宸瀚回了房,默默先給自己洗了個澡,怕待會在她迫人的視線下會頻頻出錯,擾亂了神經。
以然洗碗的時候,也在走神,不過碗還是洗好了,她給自己打了個氣,回臥室去。
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反正他會主動,不用她動腦子,沒什麼好怕的。
又不是沒做過,都造過人了,還瞻前顧後磨蹭什麼,說不定真如小爵所言,搞出個妹妹來,還能讓他如願以償。
她嗤笑,勇敢地抬頭挺胸去了主臥室。
主臥室裡,冷某人已經衣衫半解地半靠在了那張偌大的床上,視線一觸及上她的,他的目光驀然似水柔軟了起來,深邃中的火熱猶如迸裂的岩漿燙人。
他挑了挑眉,以然驀然牙齦開始發癢。
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努力使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清醒而鎮定。
很快,她卻又不禁有片刻的頹喪,好像她在他面前,她極少佔據過上風。
“以然。”
他的聲音傳過來,言簡意賅,一派悠閒自在,與她內心的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去洗澡。”
她緩步走到一旁,在好幾款睡衣上糾結了幾分,之前那幾天是故意挑釁於他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穿性感睡衣。
可真當快要來臨的時候,她的手,卻遲疑了幾秒,最終建起來那一套最為保守的。
她款款走向浴室,如同一直倨傲開了屏的孔雀。
纖細的身影落在地板上,天花板四個角落都裝著小燈,她的影子極為的顯眼,她手上的睡衣也落下了逶迤的照影,跟她的身影彷彿正在耳鬢廝磨。
她隱約聽到當她關上浴室的門時,他輕笑了一聲。
以至於她在洗澡的時候,老是動不動想到他的那一聲輕笑,到底是在笑什麼呢?
以然出來的時候,冷宸瀚眼前豁然一亮,她擦拭得半乾的頭髮披散在身後,身上穿著最保守的那套睡衣,曾經也在他面前穿過了。
可還是讓他的心,怦然悸動,心跳劇烈,心臟活脫脫要蹦出心臟。
哪怕她穿得最為保守,可在他面前依然是最為性感的,她的人,是任何性感睡衣都取代不了的。
她的身段,他在前段時間裡用腦海、用目光細細勾勒過無數次,既模糊又清晰,這樣兩種交雜的矛盾,令他情動得不能自己。
“過來。”
她站著的時間有些久了,他發出聲音後,才恍然發現自己的聲音低糜沙啞極了。
背上靜悄悄地浮起一層緊密的熱汗,在這樣的情形下,她發現自己竟然還能笑一笑。
室內光線明亮,以然慢慢往他走去卻有一種錯覺,仿若自己正被那兩泓誘人的黑潭給吞噬。
她坐上了床,她迎上了他的視線,近距離地看他,五官輪廓更加的清晰。
他的身子鬆垮地披著一條錦被,遮住了下半身的一條腿。
以然並沒有去猜測他到底是否是刻意這般而為之,不想讓他的殘缺這般恣意地暴露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她其實可以理解的,她並非是個善良的人,可對他的包容跟耐性,實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許是,她真的太愛這個男人的緣故,連他的缺點都一併收攏了進來。
冷宸瀚的眸光微暗,裡頭彷彿翻湧著不加遮掩的深沉的慾望。
他伸手,顫抖地將她給攬入了懷中,她並沒有掙扎,這一次,她真的是心甘情願的,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這個男人,把最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