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同的環境賦予了他們不同的鮮明性格,但也有很多本質是沒有變的。
差別最大的是少遊和顧準,“明帝”則更類似於一個過渡,模稜兩可的既像顧準,又像少遊,在常人看來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但它就是存在著。
少遊和顧準,就像是嫡子澈和男爵澈。
性格簡直天差地別,嫡子澈強勢,男爵澈綿軟;少遊是個具有全部美好品德的騎士,顧準卻是一個長歪了的梟雄;但他們卻又確確實實是一個人,無論是嫡子澈還是男爵澈,都有著一股善良到甚至有些傻氣的特質;少遊和顧準相似的地方就更多了,寡言、堅毅又執著,對於聞澈還總有著一種病態的在乎。
而不管是哪個聞澈,顧準都奉若珍寶。
好吧,也許顧準會因為聞澈能想起他,而更加欣喜一些;但如果聞澈一輩子都不想起他,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他還是會對聞澈始終不渝。
所以、所以……
‘如果我和少遊是一個人就好了’。顧準如是想,‘這樣阿澈就不會為難,還會像我喜歡他一樣的喜歡我。’
是的,在看到雷加的報告後,顧準不可能不聯想到,有可能少遊就是他的代體。不,他不是想,而是更加類似於在祈求光明女神,讓少遊成為他的代體。他不知道技術上能不能做到這點——本體和代體同時清醒著,但他希望能如此。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渺茫,但他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因為這麼一個猜測而欣喜若狂。
當然,此時的顧準,更多的還是一種自high,所以他壓下了全部的猜測,只對聞澈說了“明帝”和少遊的相似性。
“那、那你覺得他可能有,呃,少遊的記憶嗎?”聞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少遊就是“明帝”,還是不希望,他此時的情緒簡直混亂極了。一方面,他覺得少遊是個獨立的個體,一方面他又希望少遊就是“明帝”,這樣他對“明帝”的好感,就找到了比“自己就是這麼一個三心二意的人”更加合理的理由。
“我不知道。”顧準實話實話,“但我覺得你可以親自去問問羅教授,他肯定不會拒絕你的任何問題。”
羅教授一直表現的,就是傾向於告訴聞澈少游到底是誰的,只是聞澈拒絕了而已。
聞澈的心,亂了。
他慌不擇路的問顧準:“你覺得我應該去問嗎?”
“自私來說,我希望你去問,我甚至比你更希望‘明帝’就是少遊,因為這樣一來少遊的死就不成立了。”
這個話題一起,聞澈就再次變成了一個鋸嘴的葫蘆。
但顧準卻不準備在縱容著聞澈,他強硬的說了下去,他必須讓聞澈面對現實:“如果證實了少遊還活著,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一個和少遊公平競爭的機會。”
聞澈垂下頭,有些不敢去看顧準的眼睛。
“回答我!”顧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他不是在對聞澈發脾氣,他只是、只是……“求你,這是我唯一擁有的念頭了。”
“你不會覺得我很三心二意嗎?”聞澈終於說出了他一直以來的自我質疑,說出來的感覺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以為他會很難堪,如今卻反而如釋重負。雖然在喜歡的人面前,大家都愛表現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但有時候又會有一股暴露自己全部缺點的衝動,去博取一個也許對方會連他的缺點都全盤接受的可能。
顧準突然笑了,他知道這很不合適宜,但他還是情不自禁的覺得,為什麼聞澈能這麼可愛呢?“這就是你一直在糾結的問題?”
“不要笑,我很嚴肅的在你問。”聞澈開始有點難為情了。
“我不在乎。”顧準道,這就是他的心聲,他不在乎聞澈是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只在乎聞澈喜不喜歡他。有可能這麼說有點賤了,但他寧可聞澈是個喜歡他的三心二意的人,也好過聞澈是個只喜歡別人的深情之人。
而且……
“你並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阿澈。會問出這句話的你,和先帝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雖然聞澈沒有說,但顧準還是懂了聞澈最深的顧慮,他在害怕變成他父皇那樣的人,“你永遠都不會變成他那樣的人。”
聞澈短暫的一生充滿了各種狗血與意外,他的童年被割裂成了一塊又一塊殘缺的區域,他自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所以,如果證實少遊還活著,我就和他公平競爭。就這麼說定了?”
聞澈不知道顧準到底是怎麼能這麼快速又重新跳回這個話題的,但他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