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頓時找到傾訴物件,一吐苦水:“去的御醫死了一個,現在在商討接下來派去的人選。午朝時要制訂對策。照我說,直接一把火燒了浦城算了,害得我們提心吊膽,幾日來睡不安穩。”
“你聽說藍以陌的事了嗎?”藍曉芊垂眸抿了一口茶,看不清此時的神色。
“聽說她是妙手神醫的徒弟,醫術高明,真的嗎?”三皇子恍然驚醒,兩眼放光。
“真不真,現在不正有機會驗證嗎?”藍曉芊抬頭,笑得溫柔,“殿下也該睡個安穩覺了。”
朝廷暗湧
“夫人,吃點東西吧。”趙嬤嬤端著飯菜,一臉憂愁。
趙慧涓無力地揮揮手,扶著額頭問道:“拿下去吧,有清集的訊息了嗎?”
趙嬤嬤不忍地搖搖頭,趙慧涓不禁掩面哭泣:“我的兒呀……”
藍曉芊一進門就看到痛哭的趙慧涓,撇撇嘴,都鬧了三天還沒夠嗎?走上前接過趙嬤嬤手中端著的飯菜放到趙慧涓旁邊,說道:“娘,不用擔心,哥吉人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反而是你,掌家的在這種時候不顧大局哭哭啼啼,讓別人怎麼想?”
“都三天了,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我就這麼一個爭氣的兒子,年紀輕輕當上浦城提轄我還沒高興多久,現在出了這檔事,你叫我怎能不傷心?自從那賤蹄子的女兒回來後,我們的日子就沒好過。”
藍曉芊眼神晦朔:“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哥哥不會有事,若真的出現意外,我也要藍以陌陪葬。”
趙慧涓猛然抬頭:“什麼意思?”
“大夫,這種時候總該發揮作用的。”
趙嬤嬤被藍曉芊犀利的眼神驚得身子一抖,在不利的情況下還能冷靜地思考,二小姐果然不簡單。甚至可以說,不簡單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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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王府。
侯爺攔在端木弈面前,說道:“如果你稱病留在府中,將鬼手神醫留下會好辦很多。可一旦你上朝仍拒絕鬼手神醫前往的話,輿論的風向就會倒向你。所以,你是已經打算讓他前往災區了嗎?”
“赫連大夫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死去。”端木弈的聲音低沉,放在腿上的手白晢修長,泛著淺淺的青色。
“其實,鬼手神醫不去,也還有人選。”侯爺皺了皺眉,這樣貌似也不是好辦法,畢竟那是姑娘人家。可是端木弈的病情不穩定,實在不能沒有鬼手神醫。
“太醫院還有人願意去?”一聲驚呼乍然響起。
侯爺看了看突然冒出的赫連規,做好心理準備才說道:“不是太醫院的人。剛剛收到訊息,妙手神醫的徒弟被考慮在內了。”
“慕容初的徒弟?”赫連規不出意料地大聲吼道,“那個整天玩神秘的老頭還收徒弟了!”
侯爺摸摸被震到的耳朵,還在談正事,先不管那兩個怪老頭的事情。他看著穿上朝服的端木弈,心裡莫名地有種不安感,“你突然去上朝,我知道你都想好了。莫怪我多囉嗦一句,所有名聲地位,都抵不過一條薄命,我不希望你拿生命開玩笑。”
端木弈淡淡一笑,知他者,侯爺也。世人只道侯爺傻,功名正盛時抽身而退,甘心隱於一府之內。卻不知憑軍功建立起的勳名最是招人記掛。然而能像侯爺那樣看得透徹做得乾脆的又有幾人?若不是忠誠聰明之人,皇上又怎會安心把自己託付給他?
“那年我既然活了下來,那麼,他們就不要再想著奪我的命。”
端木弈平靜的語氣裡帶著莫名的冰冷,站在身後的宋歌神色複雜地看著端木弈的輪椅,若是沒有當年那件事,世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別扯開話題呀,慕容初的徒弟是誰?小男孩?老大叔?”
侯爺終於有點哭笑不得了,這大夫就是一根筋,除了醫術和妙手神醫,其他在他眼裡都不是事。“是藍府失散在外多年的庶女,十天前回來,被藍府承認其身份。姓藍名以陌,十四歲,具體底細不詳,民間關於她的傳聞主要是驅邪救人。”
“哼,也就一小片丫頭,還驅邪?”赫連規不恥道,“那老頭絕不會收這種裝神弄鬼的人為徒。”
“驅邪是人們的說法,因為她用的方法奇特,而且病人症狀都比較奇怪。傳聞道,那天一個人突然倒在明月樓附近,像鬼魂附身般怪異。她往紙袋裡撒了東西讓那人一吸,鬼魂離體,那人就好了。”
若這話讓藍以陌知道,她絕對感嘆,封建迷信,真可怕;三人成虎,更可怕……
赫連規聽了又是一番長篇大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