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啊,志清說我們被叛軍包圍了,但又說暫且安全,我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瞎跑,快隨我們到密室去……”
“……呃?”唇角一僵的李瑾芸尚不及辯解什麼,便被大舅母與二舅母一左一右挾持遠走。
直叫看呆了的花宏熙暗自叫好,果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王妃您縱然睿智聰穎,卻也難敵根本不講道理的老弱婦孺啊。
“咦?花少主,王妃人呢?”旋身飛掠而來的章睿猛然駐足間便是連忙問,卻說將王妃所交代的任務完成後便忙著回身護衛的章睿卻是溜了一大圈都找不到王妃的蹤影,甚至暗自揮汗的他心驚膽寒,若是王妃出什麼差錯,他的小命定是朝不保夕!
而險些被猶如鬼魅般現身眼前的章睿給驚到魂飛九天的花宏熙楞了一下,方才略發遲疑的喃喃道,“……呃?剛剛被大夫人與二夫人硬拉著去密室避難了。”
然卻是不想,他的話才方落,便見一向面不改色的章睿幾不可見的神色一僵,甚至還暗自咒罵了一句的旋身飛掠,將他神色流轉間的那抹驚異之色看在眼中的花宏熙頓時好奇心陡起,腳步一錯忙追著的影子嗖嗖飛去。
而待到幾乎是同時抵達的章睿與花宏熙閃進密室時,但見老夫人指天比地的謾罵指責,猩紅的眸子中恨意深沉的江氏陰測測的瞪著安然端坐在石凳上的三人恨不能上前同三人廝打一番,然而僅瞥一眼便深知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花宏熙忍不住給她噴笑出聲,直惹得一記怨毒的眸光忽的撲了上來,更是驚擾了老夫人精彩絕倫的“講演”。
“……呃?本少主只是、只是路過。”被老夫人怒氣滔滔的冷哼所攝而略發尷尬的連連賠笑的花宏熙唇角微僵的道,“對,本少主只是路過,您、咳,您繼續……”
花宏熙的話頓時令在場的人嘴角狠狠一抽,尤其連忙背過身去狀若很是認真的檢查機關按鈕的章睿早已偷笑腸子打結,雙肩更是無法自抑的顫抖連連,直叫漠然回眸瞪他一眼的花宏熙狠狠的摸一把鼻子。
而卻說發飆被打斷了的老夫人原本就瀕臨爆點的怒氣在花宏熙的攪局下陡然狂飆,帶著勃然怒氣的手指略發顫抖的遙指著他,揚聲大呵,“你們這些個該死的奴才,誰叫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老夫人那極為霸氣側漏的怒氣狂飆令一旁靠著牆壁的江氏唇角閃過一抹快意,而她神色流轉間的那抹陰狠之色看眼中的大舅母與二舅母相視凝眉間不由得心下陡然一沉。
然不若幾人五彩斑斕的神色,對於老夫人的指責謾罵不置可否冷眼相待的李瑾芸淡淡回眸。
“祖母,芸兒所做無不是為大局考量,或者在祖母心中只有祖母的命是金貴的?”不陰不陽的語調間不帶一絲情感的李瑾芸頓了一下,看一眼怒火中燒的老夫人,“祖母該是清楚,姐姐是偷偷溜進來的,絕非是我一手安排,對於祖母所言的居心叵測,芸兒實在是不敢當。”
“你若不是居心叵測,為何瑤兒前腳才到,你就命人將我們封鎖圈禁,你說你不是居心叵測,誰信?啊?”見她終於沉不住氣反駁,沉默良久始終隔岸觀火的江氏當即嗆了回去。
“信與不信是你們的事,但我絕不會將那種能令我大將軍府甚至整個瓊州城的男男女女都爛透了的疫病置之不理,封禁你們只是為了更好的控制,或者祖母覺得芸兒不該小題大做?”唇角閃過一抹陰鷙之色的李瑾芸涼涼瞥一眼定在那裡的老夫人。
而原本被李佩瑤的花言巧語騙得對此不以為然的老夫人,此刻被李瑾芸義正言辭的控訴,頓時抖著手指卻是啞口無言。
“老夫人您或許不知,那種髒病對於您這種正經人家的婦人或許陌生的很,但身為大夫的本少主不得不提醒您老人家,梅毒這個抽象的名字您或許聽都沒聽過,但想必它的另一個名字,您絕對是耳熟能詳。”說著卻是忽而一頓的花宏熙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調。
“……呃?是什麼?”滿是懷疑之色的老夫人渾濁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晦暗了幾分。
“花柳病!”
靠著石門的花宏熙撇嘴冷哼,一旁早已轉過身來默默注視兩人動作的章睿更是唇角微僵,但見噗通一聲猛然跌坐在石凳上的老夫人無視手臂的疼痛,狠狠敲擊著石桌。
“江氏,李佩瑤你們母女這對騙子!”
“娘……”
連忙噗通一聲跪下的江氏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是皆被老夫人那極為不善的眸光所攝生生噎了回去,淚眼婆娑間不由得恨不能眼刀將李瑾芸生吞活剝了去。
瞧著眼前陡然鉅變的一幕,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