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蘇伯卿眉頭緊蹙,而一旁面面相覷的幾人更是滿腹狐疑,他一敗軍之將究竟要耍什麼么蛾子?
“末將不知。”唇角陡然一僵的任超同幾人輕輕搖頭。
回眸深深的瞥一眼床榻上閉目養神的父親,再轉而眺望一眼角落中豐俊蒼那蒼涼肅穆的背影,淡淡回眸的蘇伯卿面色陰鬱。
“轉告姜凱峰,除非他交代豐俊祺與趙敬辰趙輝武父子的行蹤,否則他誰也甭想見!”
“是,末將遵命!”
連忙拱手行禮躬身而退的任超步履匆忙。
“大哥,這樣好嗎?”眉頭緊蹙的蘇仲卿隨著他的視線左看又看卻是難掩擔憂的道,“萬一他真的是有什麼要事相商呢?”
“也得叫他長長記性!”語調不高不低的蘇伯卿同眼底一片凝重之色的蘇仲卿相視點頭,“況且,他現下是兵敗被俘,豈有他說見就給他見的道理?”
“……呃?祖父怕是撐過了那口氣眼下身子虛乏到極致需要好生歇會兒。”大步而來的蘇志遠說著都不由得唇角陡然一僵,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況且,我覺著王爺此刻怎麼好似悲喜交加,只怕沒有有什麼心思同姜凱峰周旋才是。”
但誠然不若蘇志遠所料,他的話才方落,重重的拍了花宏熙兩掌後,豐俊蒼便大步而去,直叫看呆了的幾人面面相覷。
“糟糕,王爺鐵定是心思問罪去了。”眸光微閃間不禁猛然一窒的蘇志祥愕然凝眉道。
“我們去瞧瞧……”說著便同蘇伯卿與蘇仲卿點點頭的蘇志遠拉著僵楞在那裡猶在晃神的蘇志祥轉身便走,邊大步狂奔邊給身後的幾人留下一句半清不楚的呢喃,“……好不容易逮到人,千萬別叫王爺給整死了去。”
將蘇志遠那似是而非的兀自呢喃低語聽在耳中的花宏熙,唇角微僵間不禁狐疑的蹙緊了眉頭,說起來若非有姜凱峰的胡作非為,大周也不至於被外族入侵還搶佔了皇宮令大周百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但為何他聽蘇志遠與蘇志祥的畫外音似乎還在擔憂那個十惡不赦的姜凱峰的安危?
究竟是他的耳朵長疥瘡了?還是那兩個傢伙被剛剛的轟然爆響所驚搭錯了哪根筋?
而卻說猶在僵直的站定床榻駐足凝眉的花宏熙心思流轉間,不知何時悄然來到他身旁的蘇伯卿深深的凝望床榻上雙眸緊閉面色平和的李瑾芸良久,方才同身旁神遊天外的花宏熙略發遲疑的凝眉道。
“花少主,請恕老夫失禮,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呃?什麼?大人但說無妨。”
被他的疑問陡然拉回神思的豐俊蒼眸光微閃間忙很是恭敬同近在咫尺的蘇伯卿回以淡然一笑,然砰砰直跳的心中卻漸漸漾起一抹深深的不安。
“此前我們雖然也有疑問,但芸兒總以王爺的病體相拖,大婚許久,但卻是遲遲未有喜訊傳來。”說著卻是忽而一頓的蘇伯卿瞥一眼眸光幾多閃爍的花宏熙,心下更加篤定了此間定是什麼貓膩,但卻是不做聲色的接著道,“顧慮王爺的病體,我們也並未太過催促芸兒什麼,但為何眼下芸兒懷了身孕的本該是欣喜連連的事,王爺的臉色卻始終那麼的凝重?可是芸兒此胎有什麼不妥?”
“大人多慮了,王妃的身子一向康建,此胎雖來的時機不對,眼下這兵荒馬亂的確是不宜養胎,估摸著王爺也是在憂心此事而已。”神色肅然凝重的同他相視點頭的花宏熙正色道。
然而終覺哪裡怪怪的蘇伯卿卻始終抓不住腦海中那抹一閃而過的靈光,唯有怔怔的盯著花宏熙打量良久,而猶在被他那灼然審視的目光盯著心頭髮毛的花宏熙險些繃不住臉色時,那方守在蘇瑞德床榻邊的蘇仲卿的陡然拔高了音調的一聲輕喚剎那間解救了他。
“大哥,快來,父親醒了。”
“父親!”
撇下站得筆挺堅挺如松的花宏熙大步而去的蘇伯卿面色凝重間更添一絲肅穆森然,而隨著他的錯身而過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的花宏熙不禁悄悄摸一把額頭細密的冷汗,然卻是不巧對上了床榻上不知何時就睜開眸子正略帶一絲揶揄之色的盯著他看的李瑾芸。
“……王、”上前一步的花宏熙方才出口的輕喚卻是被陡然打斷。
“噓!”
纖纖玉指在唇畔一揮的李瑾芸忙阻止了花宏熙的呼喚,同他溫婉但笑間示意他她需要喘息片刻,而深知她此間身子虛弱到何種地步的花宏熙唇角陡然一僵間,也唯有默默點頭,不止她需要好生調息好應對接下來的挑戰,甚至就連好端端的他都得斟知絕句想要應對之策,否則不止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