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也可以同人一樣衝冠一怒為紅顏啊,且不說那匹馬為了護著一旁的母馬而拼死抵抗,而那方誓不罷休的傢伙更是恍若逃離般兩條前蹄方才將將落地,屁股朝對方便是後蹄連環蹬,直看得圍觀的眾人轟然大笑,而馬主人卻是抱憾苦笑。
然李瑾芸那不輕不重但足以令他聽得清清楚楚的話卻是叫花宏熙猛然回眸,“那我們這來自尋死路?”
“不。”眉開眼笑的李瑾芸輕輕搖頭,“將計就計。”
“所以我們就是誘餌?”頓時恍然了什麼的花宏熙挑挑眉,瞬間苦著一張臉,他就說嘛,向來以奴役他為樂的王爺大人,竟然也開恩了一回要他湊熱鬧玩樂片刻,原來這兩個同樣的腹黑透頂的傢伙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而與此同時,偌大的茅草屋中,一襲白衣勝雪的藍聖衣隱在面紗下的臉上冰寒一片,而那方恭敬在站在角落中的女子卻是不時的提醒一句,時間快到了。
“可都準備妥當了?”沉默良久的藍聖衣終是被她那念念碎的魔音所襲擾的斷了思緒。
“殷莊主那邊一切妥當,只是我們的祭品恐怕岌岌可危……”
“無妨,祭品開溜就拿天下蒼生祭。”
冰寒的聲音極度冷冽,帶著薄怒的勁力,帶著強勁的煞氣!
隱在暗處將一切聽在耳中的淳于嘉輝眸光微沉,一旁的蘇志遠與蘇志清相視一怔,天下蒼生祭?
而那方在炙熱的陽光下被曬到花轟,原本俊美的臉龐上更是徒添幾層土灰的花宏熙抖著唇角不時覷一眼那方彷彿置身事外閒人般的兩人。
直到猶如鬼魅般閃身而至的章睿陡然現身同豐俊蒼相視點頭,看到希望的花宏熙眸光閃亮的準備閃人,然卻被豐俊蒼銳利的寒眸一掃,頓時神色一僵,抬眸望一眼正頭頂的驕陽兀自長嘆,他的酷刑究竟何時才能結束啊!
而猶在花宏熙的怔愣間,周遭卻是陡然一陣靜默無聲,猛然回神的花宏熙順著豐俊蒼與李瑾芸的視線望去,但見那方祭壇上一襲白衣帶著紗笠的女子飄然而落,隨著她婀娜的身姿站定祭壇,一旁矗立良久的虎背熊腰的莽漢手中的象鼻被呼嗚嗚的吹響。
那低沉猶如嗚咽的聲音晃盪在山谷間,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漾起陣陣漣漪,心頭的酸楚無限放大,情緒陡然悲愴而肅穆。
彷彿是被神靈召喚般,神色迷離的眾人紛紛朝中祭壇相擁而去,被擠在人群中的豐俊蒼一行人雖有心,但卻也只能隨波逐流,而不知何時就在站在祭壇邊的數十個衣著華麗的男女均帶著羅剎面具,彷彿是趨吉避凶。
合而圍之的眾人緩緩停下腳步,萬人矚目的祭壇上只見白衣女子素手一揚,耳畔的嗚咽聲漸消,迎著耀眼的陽光,對上那跳躍的烈火。
在眾人些許含淚的目光中數十個莽漢跳上祭壇,紛紛站定在極度恐慌的祭品身後,而此刻祭壇下萬人屏氣凝神寂靜無聲,卻是更加凸顯那方祭壇上活人祭品悽慘到極致的求救聲。
“……人間惡鬼橫行,民不聊生,天下蒼生盡負,今日我聖教拿惡鬼祭天神,但求諸事順遂,百姓安康……”
白衣女子聖教教主藍聖衣素手高揚,聲音極為高亢悠遠,隨著她的話落,眾人頓時一陣歡呼,素手一落間,那方的莽漢紛紛用力一推,活人祭天神,烈火熊熊!
祭壇上烈火吞噬祭品噼裡啪啦,而奔上祭壇跳祭舞的女巫手舞足蹈間口中嗚嗚的呢喃咒語,圍著的眾人更是歡騰的慶祝隨著祭祀的鼓點點著腳尖。
卻是不想忽而一陣狂風突襲,祭壇中的烈火藉著風勢,帶著火種散落人群,而首當其衝的便是站定在最前沿被請來觀看活人祭的各國貴客。
瞬間,風聲,奔逃聲,尖叫聲不絕於耳,場面一時大亂,而最為悲催的乃是身上著火滿地打滾的數十人更是成了眾矢之的紛紛踐踏,以至於更加悽慘的哎叫聲響徹山野。
藉著混亂的場面,豐俊蒼淡定的指揮眾人退離了混亂的祭壇圍場朝不遠處的馬群奔去。
而那方將一切看在眼中卻無能為力的藍聖衣與殷少飛更是氣到腸子都綠了,但這方混亂的場面如若一個處理不當他們將來必將會被各國討伐。
一路狂奔,一路狂笑的花宏熙絲毫無視自己邋遢到猶如乞丐的慘樣,卻是隻顧回味剛剛殷少飛那漆黑到險些焦糊的臉色。
“老大借東風的本事可真是高明啊,這下南越就等著被各國圍剿吧。”花宏熙忍不住笑意盈盈的同豐俊蒼擠眼道。
“這叫作繭自縛,自食惡果!”李瑾芸淡淡的呢喃,被豐俊蒼護在懷中騎在馬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