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
而那方同她相對而坐將手臂丟給花宏熙把脈,但深沉憂鬱的目光始終凝視她片刻不離的豐俊蒼將她神色間的每一絲詭辯皆看在眼中,不由得暗自扶額頭痛的兀自神傷。
“王爺除卻陽氣過盛了點,肝陽上亢外,其他無礙。”被某人挑起了好奇心然某人卻是涼涼沒了下文,直叫他心頭奇癢難耐的花宏熙繃著一張臭臉陰陽怪氣的甩手道。
卻說默默垂手恭立一旁將花宏熙的彆扭之色看在眼中,偷樂在心頭的香玲與香巧相視訕笑間俏皮的眨眨水靈靈的眼睛,而眸光微閃的香巧更是悄然上前一步湊錦榻旁。
“王妃,究竟是什麼的東西能有如此絕妙的功效啊?花少主見多識廣不稀罕不要緊,奴婢倒是稀罕的緊吶,不知王妃可否開恩賞奴婢瞧瞧啊……”微微福身行禮的香巧禮數極為周到妥帖,言語間更是充滿了一睹為快的衝動。
原本就心有慼慼搖擺不定的花宏熙見眨眼間竟然冒出個程咬金,繃著的臉色瞬間便不那麼好看了。
直叫相視但笑的李瑾芸與香巧暗笑不已,然面色上依舊平靜如常的李瑾芸卻是不著痕跡的訕訕道,“那東西極費工夫,得來不易,所以本妃也就得了那麼一件,待會兒你同本妃到堂屋去看吧。”
“好嘞,多謝王妃!”福身行禮間巧笑嫣然的香巧唇角高高翹起。
而雖是同香巧如是說著,但眸光極為精亮耀眼的李瑾芸卻是用餘光瞄見一旁雙拳緊握,激動到險些跺腳的花宏熙那極力剋制隱忍間牙關緊咬的滑稽樣。
堂屋中,當香玲捧著一個精緻小巧的盒子自裡屋款步而出時,伸長了脖子瞄了無數次的花宏熙亮晶晶的眸子中陡然閃過一抹精光。
“香巧,你來看。”故意略過亟不可待的花宏熙,轉而同一旁垂手恭立的香巧招招手的李瑾芸目不斜視。
樂顛顛兒奔上前來湊近了一探究竟的香巧滿目的好奇,而一旁狠狠摸一把鼻子的花宏熙卻是進退維谷的僵在那裡,弱弱的覷一眼同樣被徹底無視的某人更是唯有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誰叫他長了顆極其好奇的心啊!
“王妃,您打哪兒弄來的這寶貝啊?”卻說就著香玲捧在手中的開啟來的盒子仔細觀察一番,便知王妃為何會那麼篤定的香巧無比興奮的讚歎道。
“此乃薛掌櫃自北戎人手中偶然尋得的寶貝,薛掌櫃深知本妃愛叫你們搗鼓些個毒丸毒粉的,怕本妃閒來無事玩兒的時候將自己給毒倒了,所以才特意送來的。”說著都不覺唇角微揚的李瑾芸柳眉飛揚。
而同她哦的一聲恍悟了什麼的香玲與香巧雙雙噗嗤失笑,“薛掌櫃還真是有心了呢,可見王妃您的貪玩已經是到眾人皆知的地步嘍……”
香玲與香巧的揶揄頓時令唇角微僵的李瑾芸哭笑不得,唯有狀若嬌嗔瞪一眼兩人。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被徹底涼至一旁默默看戲的豐俊蒼與花宏熙卻是有道志同的希冀能摻和一腳,然不論是漠然冷肅周身滿是憂鬱之色的豐俊蒼,抑或是險些將脖子給撐斷了的花宏熙都唯有自怨自艾的份,誰叫他們招惹到了某人了呢!
傍晚時分,趁著落日餘暉大幹四方的花宏熙,帶著特製的薄如蟬翼但極富韌性的羊皮手套自得其樂的沉靜在把脈的世界中。
而帶著豐俊蒼那個甩不掉的尾巴拉著香巧給大舅與二舅一一診脈探查後,方才悻悻然的窩進書房無視欲言又止的豐俊蒼而埋首賬冊奮戰不休。
平靜安然的傍晚時分,透窗而入的晚霞帶著令人迷醉的嬌羞,淡淡的柔光映照在李瑾芸白皙粉嫩的臉頰間彷彿鍍了層金光,令一旁目不轉睛的默默凝望她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星眸中情愫漸濃。
將她溫婉沉靜的氣韻看在眼中,深邃幽暗的眸光愈發迷離的豐俊蒼腦海中不斷閃過她常常念及的那句詩,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那是怎樣的淡泊寧靜的心境啊,而他卻愣是將她拖入了這血腥紛擾的塵世中。
深深的自責狂湧上心頭的豐俊蒼臉色愈發蒼白,甚至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而驚擾到了本就不時瞄一眼他的李瑾芸,先是默默的瞪他一眼,直覺不對的李瑾芸這才連忙丟下手中沾滿墨水的毛筆,身形一轉險險接住他緩緩滑落的身子,驚聲呼喚,“程林,章睿,快叫阿熙!”
守在門口的程林推門看一眼,猛然一窒間飛身便走,旋身而下的章睿忙自王妃手中接過眼眸緊閉的王爺抱起便走,甚至還險些同正端著茶點相攜而來的香玲與香巧撞了個滿懷。
“……呃?這是怎麼了?”顧不得摔落一地的茶杯與滾落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