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相對於臺下眾人的茫然以對,眸光銳利透亮的李瑾芸卻是將臺下一眾人的神色流轉皆看在眼中,只見慧悟大師的大手尚未放下,李瑾芸便素手一揚,指著其中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弱乞丐同章睿相視點頭。
不消片刻,就在眾人一個晃神之際,臺上被多了一個被人提著後衣領瑟縮著身子的乞丐,而眾人這也才恍然,慧悟大師那所謂的指認真兇不過是個幌子,真正厲害的是這位能在眾人的反應中揪出真兇的清麗婉約的小娘子。
瞧一眼臺下眾人那極為鄙視唾棄的臉色,被人揪著衣領只能揮舞著徒勞無功的胳膊,低沉黯啞的揚聲大叫,“你、你抓我幹嘛、你們這些個壞人!”
“耶?怎麼會是個男孩?”原本一旁純看戲的花宏熙卻是錯一步上前,指著章睿手中那個張牙舞爪的傢伙同李瑾芸挑挑眉。
而同花宏熙同樣不解的幾人更是將疑惑的眸光撇向李瑾芸,卻見不覺莞爾的李瑾芸柳眉微挑的同身旁的歐陽淑婉搖頭道。
“婉婉吶,你確定當年上山學醫的是眼前這個男女都傻傻不清的傢伙?”
“好像……是哎。”歐陽淑婉抖著櫻唇強忍噴笑的呢喃低語,卻是忍不住瞥一眼臉色五彩斑斕的花宏熙。
然卻是被人調侃了的花宏熙卻是臉色微紅的瞪著不可置信的眸子,在幾人灼然揶揄的眸光下忽而飛掠一把將那個乞丐蒙在頭上的頭巾扯下。
然他原本是給自己證明清白,但隨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的滑落,卻是證明了李瑾芸的臆斷直叫花宏熙極為尷尬的捏著手中的頭巾,極為無語的同李瑾芸相視苦笑。
而無視花宏熙的幾多憋屈與腹誹,接過智誠小和尚遞來的髮簪,李瑾芸緩緩盈盈間上前。
“小姑娘,想必這東西是你的心愛之物吧。”
“……”晦暗難明的眸子微閃,然雖不承認,但卻是陡然安靜下來,任憑身後之人剛硬的牽制而不再反抗的死死盯著李瑾芸舉在眼前的素手。
“這個木質髮簪看似極為普通,像是尋常之物,但擦洗晾乾後如此精美圓滑的梨花木簪絕非尋常百姓所能擁有之物,更何況上端那個小眼更是昭示此簪該還配有玉質或者金銀的吊墜,只不過卻是被人為取下。
所以便更能斷定此簪的主人定是被生計所迫才當了或者賣了玉質金銀的吊墜以解燃眉之急,而這個被視若珍寶的簪子雖還留著,但因著其主人的生活窘迫所以沾滿了灰塵甚至泥土更甚還有魚腥之氣,這位洋裝乞丐的小姑娘你可有異議?”
將她越來越心虛的神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美眸微眯,手中被視作證物的簪子卻是緩緩收回交給一旁等候許久的小和尚,轉身回眸見她依舊閉口不言。
而隨著李瑾芸的話落,不若高臺那小姑娘的沉默不語,圍著高臺的眾人卻是不可思議的竊竊私語,霎時間嗡嗡聲充斥整個大殿。
而瞥一眼高臺下眾人神色間的茫然與迷惑,唇畔閃過一抹邪笑的李瑾芸先是同慧覺與慧悟兩位大師點點頭,方才接著道。
“小姑娘你沉默不語莫非是要將所有罪名都擔下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小姑娘你可要想好啊,罪名一旦定下,你便是要給那兩個死者償命去,但如若你能將指使之人交代出來,或許我們能保你性命無憂……”
銳利審視的美眸微眯的李瑾芸緊緊盯著那個倔強的小姑娘神色的任何變化,一詐能將心性脆弱的她自人群中露了馬腳,她相信此法定然再能奏效,然卻是不想,她方話落,那個本以平靜了下來的小姑娘卻是忽而驟然獸性大發般拼命要掙脫章睿猶如鋼鉗般的大手。
豐俊蒼漠然冷肅的寒眸微眯,“阿熙。”
“咳,又是本少主!”相對無言的花宏熙撇撇嘴,然卻是乖乖的上前。
然而,花宏熙尚未觸及那個幾近瘋狂的小姑娘,歐陽淑婉卻是蓮步流轉嗖然插入其間率先兩個清亮亮脆響的巴掌扇下,頓時原本喧鬧的大殿上一時戛然而止。
☆、第173章 臭名昭著
而卻說被歐陽淑婉那兩巴掌打到驚愕愣神的小姑娘卻是忽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直看得臺上臺下的一眾人一臉錯愕,花宏熙更是一把將捅了馬蜂窩的小師妹拽到自己身後。
“難不成還有冤情?”瞧著那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情難自控的模樣,幾多疑惑襲上心頭的淳于若蓮靠近身旁的李瑾芸同她附耳低語。
“姐姐莫急,縱然是有冤情,那也得這小姑娘自己說來聽聽啊。”對於歐陽淑婉那穩準狠的兩巴掌,李瑾芸都不得不喟嘆小辣椒那一點就著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