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低語的花宏熙猛然噤聲,然卻是為時晚矣,只見豐俊蒼與李瑾芸眸光陡然一凜,花宏熙不禁瑟縮了一下身子,同時面對雌雄雙煞,他背脊發寒吶!
“……本王還是躲到別莊休養好了。”
李瑾芸與花宏熙雙雙噴笑,丞相還真是異想天開,然冷冷盯著兩人那毫不隱晦的嘲笑的兩人,豐俊蒼卻是寒眸一眯,計上心來。
而猶在三人神色各異談笑風生時,快步而至的無雙先是微微福身行禮。
“稟王妃,老夫人與江氏在花亭閒聊,要奴婢看王妃是否有空閒坐?”
“閒聊?”對於無雙的用詞李瑾芸不覺莞爾,只是在閒聊怎麼算計於她吧!
片刻後,待到一襲青綠色煙羅長裙的李瑾芸款步踏入花亭時,老夫人正與江氏極為和諧的相談甚歡,然卻是因著她的到來而戛然而止。
“芸兒啊,快來坐,王府的小花園還真是華美啊,這花亭更是愜意得緊,還是芸兒是個有福的啊。”老夫人一副慈愛的神色邊招呼李瑾芸落坐,邊極為欣羨的誇讚王府的一切。
然最後所落的那句卻是令江氏不禁臉色微沉,李瑾芸是個有福的,在蒼王府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更有豐俊蒼的專房之寵,而她的瑤兒此間卻是孤身一人顛沛流離,唯有吃不盡的苦頭。
“祖母言重了,王爺重傷未愈,芸兒更多圍在王爺身邊,若是對祖母照應不周還望莫怪。”端端正正安坐石凳上的李瑾芸,不鹹不淡的說著客套話,然卻是將江氏神色流轉間的怨毒看在眼中。
“王爺可還好?前日祖母匆忙來訪,擔憂打擾王爺休養,並未探望,正巧我們要暫住兩日,若有機會,芸兒可是要讓祖母探望一下王爺才好啊。”
“應該的,不過王爺時常昏迷不醒,若是王爺正巧醒來,芸兒定當請祖母到廂房。”雖如是說著,然李瑾芸卻是不覺莞爾的唇角微揚,只怕聽說祖母要去探望,王爺便會裝死到底,才不會叫這兩人玷汙他高貴的眼睛。
而誠然不知李瑾芸心中所感嘆的老夫人微微頷首間便直奔主題道,“芸兒啊,咱們李府出生寒門,早年因著親家公尚在京中還能幫襯一二,但自親家公舉家南遷駐守南疆,你父親在官場上便是舉步維艱,好不容易你與瑤兒都嫁得良婿,但卻是如今這個局面,所以你父親難啊……”
老夫人說的意味深長,江氏更是眸光微閃,然李瑾芸卻是依舊平靜淡然,彷彿一切都是浮雲,更像是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的佛家至高境界,但卻是直叫老夫人與江氏默然無語的看不透她的半分心思。
而一旁嘟著小嘴的無雙卻是難掩激憤的在心頭暗腹,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瞧狐狸尾巴都露了!
“祖母言重了,孃親教導芸兒要恪守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芸兒自當謹遵恪守,而對於朝中大事,此間甭說芸兒一婦道人家,縱然是王爺都因昏迷而無法顧及其他,祖母與父親又何苦非要為難芸兒?”
相對於老夫人的咄咄相逼,李瑾芸則以柔克剛,然聽到此處的江氏卻是再也憋不住的陰測測的開口道。
“芸兒你縱然記恨姨娘,也不該忘了你父親的養育之恩吶,更何況姐姐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芸兒你如此刻薄寡情吧。”
江氏雖以卑微的姿態張口,然方才三言兩句便現嘲諷與怨毒而不知自,甚至因著太過執念的盯著李瑾芸神色的變化而錯過了老夫人警告的眼色。
然相對於老夫人的擔憂顧慮,李瑾芸卻是仿若不為所動,但她那漸漸冷下來的臉色卻是令老夫人暗叫不好,然尚不及勸慰,卻聞李瑾芸不溫不火不陰不陽的淡淡道。
“要論忘恩負義,刻薄寡情只怕芸兒還真心是望塵莫及啊。”眉眼彎彎,笑語嫣然間意味深長,而不待老夫人與江氏打斷便是接著道,“幸得提醒!”
李瑾芸言語間的森寒冷漠令老夫人與江氏相視凝眉,而一眼掃過眼神交流的兩人的李瑾芸卻是緩緩起身,“此間美景不錯,祖母可好好肖想,管家那邊該是要送來賬冊了,芸兒先行一步。”
說著抬腿便走了,無視老夫人與江氏沉鬱的臉色,卻是款步盈盈漫步而去,然卻是直叫兩人一口惡氣梗在喉嚨上下不得,憋得滿臉通紅卻又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一旁被留下伺候兩人的無雙則緊咬雙唇,生怕一個不小心噴笑出聲,就說還不定誰會吃癟啊!
而隱在假山中,將剛剛的對話聽在耳中的豐俊蒼與花宏熙卻是心思各異,噙一抹詭異訕笑的花宏熙陰測測的眸子陡亮,而仰躺在假山上的豐俊蒼則漠然仰望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