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身飛掠衝了上去。
然而,相對於躍躍欲試救人心切的幾人,警惕的眸光環顧四周的程林卻是神色肅然凝重。
柳眉緊蹙的盯了半天戰況的李瑾芸卻是忽而苦笑揚眉,“呃?還當真是搶劫,瞧那些人忙著潰逃都不忘順手牽羊撈走幾個箱子。”
“土匪的本性便是搶奪。”寒眸微眯的豐俊蒼無視那方漸漸平息的戰況,然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卻是掃一眼鬱鬱蔥蔥的山野。
而不似豐俊蒼的心不在焉,瞧著一左一右挽著那婦人飛掠而歸的香玲與香巧,緩和了幾多神色的李瑾芸連忙要屈一步上前,然卻是被豐俊蒼陡然拉一把撞回他硬實的胸膛,不覺莞爾的李瑾芸連忙轉身回眸。
“阿蒼?”
眯一眼前後而來的幾人,豐俊蒼卻是同李瑾芸附耳低語,“莫要離開本王身邊。”
同他相視點頭的李瑾芸溫婉一笑,耳畔便傳來了被救婦人幾多激動的感謝。
“多謝恩人相救,多謝……”
“夫人莫要客氣,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緊挨著豐俊蒼不曾遠離分毫的李瑾芸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衣著華美氣韻不凡的婦人,不禁柳眉微挑。
“在下鮑興和與賤內淳于若蓮多謝恩公與夫人出手相救。”隨著章睿與花宏熙的腳步匆忙趕來的鮑興和連忙同豐俊蒼拱手行禮道。
而隨著鮑興和的自報家門,李瑾芸卻是忽而眸光微閃,“可是揚州的鮑老闆?”
鮑興和原本恭敬虔誠的態度微僵,幾多遲疑的抬眸,“正是在下,呃,夫人認得在下?”
莞爾一笑的李瑾芸微微頷首點頭,“鮑老闆在蘇浙一代極富盛名,可謂是富甲一方,生意做的響噹噹,自然是人人皆知,我家夫君名下亦有商鋪雖在北方經營,但也是久聞鮑老闆威名啊。”
“哦?恩公與夫人實在是抬舉在下了,不知恩公尊姓大名?鮑某自後定當感恩戴德以圖後報。”雖然因著被打劫而滿身狼狽,但鮑興和卻是無暇顧及其他的再次拱手行禮。
“鮑老闆莫要如此客氣,喚在下君蒼便可,夫人李芸皆是京城人士,還望日後生意多多往來。”瞥一眼李瑾芸別有深意的眸子,豐俊蒼方才淡淡道,雖然說的幾多客套言語間更是平易近人,然神色間的那抹難掩的倨傲之氣,卻是直叫李瑾芸無語凝噎,而一旁將此間極富戲劇性的一幕看在眼中,憋笑在心頭的花宏熙更是漲紅了俊顏而不自知。
若非惦念貨物還需清點整裝,鮑興和該是要同豐俊蒼暢談幾多,而直到鮑興和的背影漸行漸遠,被婢女扶著在一旁的大樹下休憩的淳于若蓮方才拉著李瑾芸的手幾多感概的呢喃絮語。
“夫人莫要擔心,有我家夫君以及他的手下幫忙,被土匪打散的貨物不消片刻便會整理妥當,我們便可儘早離開這裡。”
“那些事男人煩惱便可,我要先喘口氣的說,另外恩人救命大恩無以為報,更是切莫尊稱我夫人啊,你我年紀該是相當,不若姐妹稱呼如何,我是五月初七的生日,不知恩人?”
“七月初八。”瞧著淳于若蓮率真爽朗的性格,李瑾芸便也是毫無芥蒂的淡淡道。
而隨著李瑾芸的話落,淳于若蓮卻是極為驚訝的瞪直了眸子,“七月初八麼?錯過鵲橋相會的時間啦。”
“恩恩,孃親在世也這麼說。”相視但笑的兩人更加相惺相惜相逢恨晚。
“那就佔恩人便宜喚一聲芸妹妹如何?”柳眉飛揚的淳于若蓮滴溜溜的眼球中滿是期待。
“當然可以啊,蓮姐姐。”同她眨眨眼睛的李瑾芸不覺莞爾的揚眉。
而一個激動將李瑾芸報個滿懷的淳于若蓮頓時忘卻了剛剛歷經苦戰的痠痛,然卻是陡然被一記冰寒刺骨的眸光所攝頓時神色一僵,輕輕推開來,抖著唇角同李瑾芸附耳,“芸妹妹的夫君好像要殺人啊。”
噗嗤悶笑的李瑾芸輕輕搖頭也同淳于若蓮低聲耳語,“吃醋的男人最是不可理喻。”
相視大笑的兩人無視豐俊蒼與鮑興和極為不解的眸光抱作一團相談甚歡,卻是苦了那方連忙賠笑首次慘敗的鮑興和挫敗的無語凝眉。
而直到將殘餘的貨物整裝完畢方才結伴同行的兩方人馬終於啟程,豐俊蒼酷寒冰冷的俊顏依舊冷肅難看,然無視他神色間的酷寒,唇齒帶笑的李瑾芸卻是不徐不疾的打破此間僵局。
“阿蒼可知淳于若蓮何許身份?”
李瑾芸問的輕柔和緩,然依舊神色不虞的豐俊蒼卻是漠然無語,但窩在角落中整理書冊的香巧卻是猛然抬眸略發遲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