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佛門聖地小鬼向來敬而遠之,君老弟不妨安心暫住一晚,明日早些啟程趕路也來得及啊。”
早已察覺豐俊蒼神色間的那抹沉鬱之色的鮑興和摸一把光溜溜的下巴連連陪笑,誰叫是自家夫人一時興起非要鬧著求神拜佛來著,他這個做人家丈夫的也唯有當個和事老給人賠笑嘍。
冷冷的瞥一眼幾多勸慰的兩人,寒眸微眯的豐俊蒼極目遠眺間卻依舊心頭暗沉,而花宏熙與鮑興和那避重就輕的寬慰之言,翌日一早便飽受考驗,麻煩更是接踵而至。
“主子,夫人,住持方丈要昨晚所有宿在寺裡的香客都到修心殿集合。”
一大清早方才起床洗漱更衣,門外便陡然傳來了程林略發急促的稟告,不消片刻功夫,房門便猛然開啟,香玲與香巧極為好奇的看向程林,而慢了兩步相攜而出的李瑾芸與豐俊蒼雙雙凝眉。
“出何事了?”
“尚不清楚,剛剛急急忙忙跑來通知的小和尚並未說究竟出了何事,只是急切的要大家速去修心殿集合,說是住持方丈在那裡恭候。”對於豐俊蒼的疑問同樣毫無所知的程林連忙拱手稟告到。
李瑾芸漠然喟嘆還真是多事之秋啊,而豐俊蒼原本冷肅的眸子更添一絲冰寒,卻是唯有急急忙忙趕了來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雲裡霧裡的亦步亦趨。
而待到豐俊蒼一行人匆忙趕到修心殿時,便見鮑興和與淳于若蓮早已先一步站在了角落中,而同樣注意到他們的淳于若蓮更是快步迎了上來。
“蓮姐姐來的好早啊,可知究竟出何事了麼?”掃一眼幾乎爆滿的修心殿,李瑾芸連忙同淳于若蓮低聲問。
“誰知道啊,這一大清早的如此興師動眾實在是令人心頭不安啊。”上前拉著李瑾芸的小手便款步慢行的淳于若蓮同樣的萬分糾結。
邊走邊嘀嘀咕咕的兩人很快便一同站定角落中,而黑著臉追隨左右的豐俊蒼無視身後花宏熙與歐陽淑婉極度揶揄的目光,強勢站定李瑾芸身後銳利森寒的眸子警惕的掃過大殿中的一眾形形色色的香客。
而猶在喧鬧的眾人竊竊私語間,不知何時站定高臺上的三位身披袈裟的僧人中年紀最長者著忽而上前一步,同臺下的香客與僧眾擺擺手。
“諸位施主請安靜一下。”隨著他的話落,竊竊私語戛然而止,大殿上一時靜寂無聲,方才雙手合一虔誠的默唸阿彌陀佛,“老衲法號慧覺,是本寺住持,一大早唐突請諸位施主聚集修心殿實在是事出有因,還望諸位瀚海。”
“住持方丈客氣了,只是不知這究竟是出了何事?”站在最前排的香客忍不住好奇的追問。
“這位施主莫急,老衲這就將事由道出。”單手行禮的慧覺大師緩緩道,“昨日同諸位施主一同在本寺暫住的兩位香客,今日一早被發現死在了茅房,人命關天,所以老衲不得不將諸位施主一同請來,以便儘快查明真兇。”
隨著慧覺大師的話落,大殿上一時間抽氣聲,驚愕聲,交談聲匯聚成嗡嗡聲不絕於耳,而站定角落中的一行人更是神色微僵,尤其花宏熙膛大的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丫丫的呸的,回想昨日他的豪言壯語,此刻卻是滿腹愁腸很是無辜的覷一眼漠然冷肅的豐俊蒼便連忙垂眸。
而猶在眾人的驚異中,高臺上的三人相視點頭間再次打斷了此間的喧鬧。
“老衲法號慧悟,主管戒律院事務,此事人命關天,所以煩請諸位施主暫留敝寺待到查明真兇再行離開,阿彌陀佛!”
慧悟大師說完便雙手合一同眾人行禮,而隨著他的話落比之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喧鬧聲轟然爆響,那怎麼可以?查明真兇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大殿上鬨鬧的眾人無不焦急難耐。
“偏巧這個時候出了命案?”柳眉緊蹙的李瑾芸轉身回眸同豐俊蒼相視凝眉。
灼然審視的目光瞥一眼高臺上的三位高僧,豐俊蒼漠然冷肅的神色間閃過一抹攝人的戾氣,“章睿去查查究竟怎麼回事?”
“是,主子。”驟然被點名的章睿悄悄退離。
而一旁嘟著小嘴的歐陽淑婉卻是屈一步上前同李瑾芸耳語幾句後便拽著花宏熙在人群穿梭走遠,卻是令站定一旁將一切看在眼中奇怪在心頭的淳于若蓮直愣愣的盯著李瑾芸,被她那灼然的眸光所攝忍不住回眸但笑的李瑾芸挑挑眉卻是默然無語。
住持方丈慧覺大師與戒律院慧悟大師的再三叮囑與眾香客的喧鬧譁然整整持續約兩炷香時間眾人方才各自散去,而直到回到客房覷一眼神色酷寒的豐俊蒼,李瑾芸方才狀若無意同香玲與香巧挑挑眉,心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