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豐俊蒼話中的意思幾多,卻是令他羞愧難當,“末將、末將實在愧對將軍,愧對皇上,還請將軍恕罪。”
瞥一眼再次跪拜的南天豹,豐俊蒼眸光銳利,聲音冷冽冰寒,“既然知錯,為何不迷途知返,卻在這外海稱王稱霸禍害一方?”
雙膝跪地的南天豹面對豐俊蒼勃然的怒氣不禁心頭一緊,低聲道,“還請將軍恕罪,末將也是被逼無奈,況且末將早已無路可退。”
南天豹說的極為無奈,豐俊蒼卻是劍眉微蹙,“此話怎講?”
瞥一眼端坐一旁的李瑾芸,南天豹遲疑的凝眉。
將他的舉動看在眼中的豐俊蒼寒眸一眯,“阿芸是本王的王妃,你大可放心大膽的說。”
“末將失禮了。”南天豹連忙向李瑾芸再次拱手行禮,幾多思量間緩緩道出。
“七年前,當王爺兵敗身負重傷生死不明的訊息傳來時,末將正巧在距離王爺被伏擊不遠的海域佈防練兵,所以末將未經請示大將軍便帶了三五人秘密潛入西疆邊境探查,更甚至是摸到了西涼皇城汴京。”
聞言豐俊蒼與辛元浩為之一怔,“可有查到什麼?”
“收穫不大。”南天豹苦澀搖頭,“戰場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一路上亦是不曾有過任何蛛絲馬跡,然而末將曾跟隨刑部宋大人修習過一段時間的刑獄偵破,所以格外留心非同尋常的線索。
雖不知是否有用,但卻還是蒐羅了不少看似奇怪的物證,比如戰場上發黑的銀子,比如造型奇怪的鑰匙甚至還有一角不該是士兵所能用到的布料。”
“那些東西可還在?”辛元浩劍眉微揚的問。
“在,不過不在末將身上。”南天豹神色微僵的道,“末將不知那些東西是否有用,在末將被人彈劾告發押解回京前,順手埋在南疆邊境的一顆大樹下,之後卻是再無檢視過。”
辛元浩冷酷冰寒的眸光閃過一抹異色,而豐俊蒼則示意他起身,“所以你是被人彈劾才落草為寇的?”
“呃,這個說來話長。”南天豹的神色幾多凝重,“因為末將的擅離職守導致苗疆乘機連奪我南疆邊境五座城池,以至於被有心人彈劾,雖然當時大將軍有心,但卻已無力挽回局面,所以,所以末將就被髮配北疆酷寒之地戍邊。”
“嗯?北疆?”豐俊蒼神色低沉了幾分。
“是的,末將原本指望在北疆將功折罪,卻是不想屢遭迫害,甚至險些喪命,然而被手下人救起後的末將已然回不去戍邊,之後便隱姓埋名,呃,落草為寇……”南天豹神色幾多悲涼滄桑。
豐俊蒼與辛元浩相視點頭,這其中定然還另有隱情。
“呃,究竟是何人陷害的?”聽了半天的李瑾芸卻是猜不透其中的意味,而瞧著神色幾多流轉的三人更加好奇的追問到。
對於李瑾芸的問題,南天豹眸光微閃,辛元浩悄然轉身,豐俊蒼則緩緩起身,“阿芸一定能猜到。”
呃?她一定能猜到!
凝眉沉思的李瑾芸苦笑連連,他們明明心中早有答案,卻偏要她這個局外之人去破局硬猜?
“末將願追隨將軍。”見豐俊蒼已然起身的南天豹再次拱手行禮到。
“本王已經不在是將軍。”豐俊蒼神色冰寒,一旁的辛元浩唇角微僵。
“屬下願追隨王爺。”南天豹再次從善如流的道。
“有外人來,還是稱呼主子,夫人吧”神色緩和了幾分的豐俊蒼淡淡道。
“是,主子。”辛元浩與南天豹異口同聲。
李瑾芸則眸光微閃,“那本妃要怎麼稱呼王爺呢?夫君?相公?官人?”
“夫君如何?”對於李瑾芸的蕙質蘭心,豐俊蒼溫潤的眸光中滿是柔情,“阿蒼更好。”
李瑾芸涼涼暗腹,想得美!眼眸一眯,唇角微揚,“那就夫君吧。”
“嗯?”將她那眉飛色舞的表情看在眼中,好奇在心頭的豐俊蒼挑眉問。
“夫君比較有趣。”淡淡的丟下一句,李瑾芸便快步而行,身後的三人若有所思。
夫君比較有趣?哪裡有趣了?
而相對於暗室中的暗流湧動,那方把脈良久的花宏熙的眉頭卻是打成了死結,些許顫抖的手猛然彈開老遠,令正期待他救人的幾人面面相覷!
☆、第80章 巫教中人
待到豐俊蒼與李瑾芸攜手來到艙房探望被救上來的兩人時,花宏熙正將最後一枚銀針取下插入絹布收入懷中,瞥一眼兩人的眸光中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