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關那邊可有什麼最新訊息?”
“稟王爺,暫無訊息傳來,那邊的埋伏一切準備就緒,只待王爺一聲令下。”
邊招呼孤狼一同落座邊眉頭緊鎖的豐俊蒼臉色陡然一沉,周身攝人的寒氣直叫孤狼僅有的一絲醉意消弭無蹤。
“……呃、可是有什麼不對嗎?”
“北戎屠寄單于與大將軍郝連彭峰可能在策劃一場陰謀。”
“耶?王爺緣何如此臆測?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驚愕連連的孤狼唇角微僵的膛大了眸子,心思流轉間滿是不可置信的鎖緊了眉頭。
“具體情況本王也不得而知,所以想問潛入北戎大營的探子可有發現什麼不對。”
“王爺若不說,末將也還真不會多疑,此前,呃、也就是末將被王爺緊召回援尋找王妃,而王妃卻自己帶人摸入北戎大營時,那日負責偷糧草計程車兵好似在北戎大營中見到了一個絕不該出現在那裡人。”
“誰?”
“巫教教主藍聖衣。”
豐俊蒼的神色陡然一寒,微眯的寒眸閃著嗜血的邪光,原來是她麼?——歐陽豪,藍聖衣,北戎屠寄單于,這三個看似毫無關聯之人,若是湊在一起,恐怕最終倒黴唯有他疆域廣闊水土肥沃的大周。
而深眸流轉間,腦海中陡然閃過一抹極為詭異靈光,不禁令豐俊蒼瞬間洞悉其中深意,能叫他的阿芸如此費盡心機處理的,怕是與他當年中毒一事脫不了干係。
而瞧著主子毫無反應漠然良久的孤狼,頓了一下方才略發遲疑的稟告道。
“不過,那只是懷疑,因為在夜裡,又是匆忙一瞥,更是怕被人察覺,所以那個士兵瞧得並未真切,而當信使將那個不太確切的懷疑告知末將時,末將亦是派了多人透過各種途徑確認,但卻再沒有任何訊息,所以末將只以為那個士兵晃神將錯將當時正巧在北戎大營的郝連公主看成了旁人。”
“那個士兵可在?”略一思索間,回眸一瞥的豐俊蒼劍眉微揚。
眸光一轉的孤狼連忙拱手道,“在,除卻留守的五人,其餘士兵都已集結在城外土地廟中待命。”
豐俊蒼大手一揚,“速將他傳來,本王有話要問。”
“是,王爺!”再次拱手行禮間連忙起身的孤狼朗聲道。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前院酒酣耳熱賓主盡歡,客院廂房中,隔著屏風的小兵阿勇恭敬的垂手肅立事無鉅細的將當日所見描述,床榻上靠坐著的李瑾芸側耳聆聽,眉頭緊蹙的豐俊蒼負手而立站定床榻旁,不時瞥一眼眸光流轉的李瑾芸。
而聽完阿勇敘述的李瑾芸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豐俊蒼良久,方才不覺莞爾苦笑著將屏風外的小兵屏退,淡淡揚眉。
“阿蒼又聽牆角了?”
“……”
對於他的默不作聲,李瑾芸早有所料,但被他深邃幽暗的星眸所攝喟然一嘆間方才同他招招手。
在床榻旁緩緩落座,凝視她溫婉淡然的神色間難掩的那抹深幽,劍眉緊蹙的豐俊蒼低沉黯啞的道。
“阿芸可是知道了什麼?為何還要隱瞞本王?”
“呃……並非是要刻意瞞著阿蒼你,實在是、實在是我也是在才透過花神知道一些令人很頭大的訊息,所以一時間尚還在梳理中,不知該作何決斷,更何況此事事關重大,我擔心阿蒼你會衝動行事,反倒中計。”
毫無防備的被逼問的李瑾芸抖了半天唇角,方才極盡所能的斟知絕句道,而將她沉重的心思看在眼中極為心疼的豐俊蒼唯有緩和了幾多神色。
“可是事關本王當年中毒一事?”
被他一語中的的道破玄機,神色微僵的李瑾芸眸子陡然大睜,這都能被他猜到,心思流轉間尚未想好託詞,豐俊蒼便已然接著道。
“巫教教主潛入北戎大營是不爭的事實,歐陽豪行蹤詭異不定不免叫人疑竇叢生,北戎屠寄單于故佈疑陣究竟有何陰謀更是令人費解,而此間種種怕是皆指向我大周岌岌可危的江山沃土。”
將神色間難掩的肅殺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略發遲疑的凝眉。
“……所以阿蒼打算如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阿蒼是說……”
眸光微閃的李瑾芸同他相視挑眉,而正了正神色的豐俊蒼方才接著道。
“現下本王手中並未有任何兵權,調動不了任何大軍,不妨效仿巫教教主與歐陽豪,兩袖清風似無辜,運籌帷幄掌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