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來嘗試向自己身邊的一個孩子打招呼,那個男孩戴著厚厚的眼鏡,似乎正在發呆,被易檬打斷後用充滿嫌棄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神情似乎全部闡述著一句話:你這個輕浮的女人。
他揚了揚下巴,臉上帶著倨傲:“科楊,十一,畫畫十年。”
易檬默臉收回了自己的手,心中默默地唾棄了兩個字:好*……
現在這個大廳裡面她算來的早的,可過了一會兒,她就發現不對勁了,怎麼說前面剛剛進來的那個女生起碼已經有十五了吧,還有後面那個男生,你確定自己不是一米七而是一米二嗎?
她拿出來那張比賽的邀請函看了看,上面的確寫著是103號場地,難道自己真的沒有走錯嗎?她又一次忍不住手賤戳了自己旁邊的男孩:“這不是兒童組嗎,為什麼會有高中生?”
這一次,科楊看她的眼神已經不是輕浮的女人了,而是一種很複雜神情,易檬認真的解讀了一下,發現貌似可以用兩個字概括一下,那就是:智障……
“你真的學過畫畫嗎?不對,你真的是地球人嗎?”小男生的眼鏡框也擋不住犀利的死亡視線,他上下用不屑的眼神掃視了一下易檬,最後還慘不忍睹一般地閉上了眼睛,老實說,易檬第一次遇上這樣囂張的小屁孩,當真有些手癢。
“兒童組,指的是學前班以前的,你幼兒園沒畢業啊!”
他再一次掃視了一眼平的像搓衣板一樣的易檬,不屑的低頭處理自己的畫筆:“這是青少年組!”
易檬:操,小屁孩!
她單手托腮仇大苦深的看著看著每一個進來的參賽者,心中想著自己原本的參賽作品是按照兒童組的水平練出來,要是今天被虐菜了,葉譯這個混蛋回去還不抽死自己。
既然進來了,那就要硬著頭皮畫,想她上一輩子跑去考白描結果被坑爹的老師報成了素描她都義無反顧地去考了,最後當然是被保送回家,現在還怕個毛啊,不就是加一些內容嗎!
她清點了一下工具,然後在臺上的組織老師宣佈比賽開始的時候,果斷地就開始下筆了。相比於別人的深思熟慮和謹慎下筆,她不但不走心,連腎都不走,拿著鉛筆就是一路的龍騰鳳舞,那動作大的讓負責監考的老師一直往她這邊走了好幾次,最後直接就在她身後駐紮了。
這丫頭……畫的什麼傻逼玩意兒?
由於內容過於豐富,易檬直接放棄了上色,雙手手指間夾著五種型號的鉛筆這就朝著素描的方向一去不復返。
當初她給葉譯趕稿時候,她也是這麼個姿勢,葉譯差點沒把她從房子裡趕出去,可是易檬在上輩子被罰抄寫打下了紮實的基礎,同時五隻筆甩起來都不是問題,其實葉譯一直覺得這才是她字醜的真正原因。
她中途就喝了幾口水,然後就一直忙著畫,然後她突然後悔了。她發現素描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別人拿著顏料直接就上去了,她拿著鉛筆描啊描啊描。
阿門……
她這畫畫的後面的老師都忍不住了,上來點了點她的肩膀,神情有些不忍:“同學,你是不是走錯考場了,素描考場在105。”
易檬:……
寶寶沒有走錯,寶寶只是手滑了!
這一次的比賽名稱是名畫,本來可以說其實還是比較難的題目,但是提前五天透露考題,算是降低了難度。對於青少年組,評選老師其實是沒有抱太大希望,說什麼希望從裡面發現一兩個未來的新星,但是他只覺得自己發現了未來的逗比。
他拿著易檬的畫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就開始不停的笑,笑的他自己差點連心肌梗塞差點都犯了。
易檬畫的是文藝復興時期的名畫《最後的晚餐》,很可惜,創作者要表達的是精神,她表達的是桌子上面的菜。
一群古希臘服飾的人面前擺著烤雞,包子,糖醋魚和日本拉麵,跪求他們是怎麼想的,最最最重要的是,可能是由於畫手時間時間不夠,那些佈景板一般的人連就像被打了迷之馬賽克一樣,唯獨中間站著一個美男,一個手中拿著冰激凌,嘴裡咬著叉子的美男。
這個美男還被強行畫上了古希臘大卷和露胸露腿服。
跪求美男的心理陰影面積……
他捂著自己的肚子,把畫放到了晉級組,不是因為水平,而是想這個逗比在決賽能畫出什麼玩意兒。
不管別人怎麼想,最放鬆的就是易檬了,她根本就是來度假的,畫畫只是度假的藉口,她能說自己每天留著口水搜腹肌圖片,強行安裝上褚唐的頭心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