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始,無非就是看看歌舞,喝喝茶,聊聊天,皇后會看似隨意的點幾位夫人說說話。
但看似隨意的舉動可以點兒也不簡單,被點到的夫人,說明自家的夫君或兒子在皇上面前很露臉。
今天太子妃也在幫著皇后待客,李應茹向這位太子妃看過去,發現果真是國色天香,行走間弱柳扶風。
李應茹看向這位太子妃的時候,太子妃也恰好看向了李應茹,但讓李應茹奇怪的是,她竟然感覺到了太子妃眼裡的敵意。
李應茹的直覺從未出過錯,她心下納悶的同時又提起了警惕,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娘,您看我說的沒錯吧,不會有事的。”李應茹給王豔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了她的碟子裡。
王豔點點頭,小聲道:“你說的不錯,這麼多人,咱們不說話就行了。”
她們婆媳倆本想著混吃混喝,然後隨大溜結束宴席,出了宮就好了。
不過皇后在和幾位夫人說過話後,忽然點到了王豔和李應茹,皇后含著笑意,看著王豔和李應茹坐的位置,聲音溫和的說道:“說起來,今年的這場宴會可又添了新面孔,周老夫人,周少夫人。”
李應茹便忙扶著王豔起身,行至大殿中間行了禮,王豔雖有些慌張,但照著李應茹的做法也跟下來了,不過因為緊張,禮儀就有些不倫不類。
大殿裡隱隱傳出笑聲。
太子妃見狀也用手帕捂了捂嘴,眼裡的譏諷一閃而過。
王豔知道這些人是笑她,心裡羞憤欲死,手都哆嗦了起來,李應茹一把握住王豔的手。
皇后淡淡的掃了一眼大殿上的其他夫人,連帶太子妃在內,成功讓她們閉了嘴。
“皇后娘娘,我家婆婆自幾日前接到您的帖子後,想到要見到一國之母,激動不已,生怕失了一點禮,昨晚婆婆還未睡著覺,就盼著今日見娘娘一面呢!”李應茹攙著王豔,脆生生的說道。
李應茹的說辭,直接將王豔的膽怯說成了是見到皇后的激動,這話不管真假,至少在皇后聽來是非常悅耳的。
皇后笑道:“哦,原來是這樣,那是本宮的不是,周夫人,您替朝廷養育了一位棟樑之材,皇上和本宮都要好好感謝你呢!”
“不……不敢當;是娘娘應該做的,不……不是,是民婦應該做的。”王豔撐著李應茹的手,即便再想爭氣一點兒,還是說錯了話。
這下子,大殿上的夫人們笑聲比之前還要大一些,但到底是壓著的,而眾多笑聲中,尤屬太子妃的最悅耳動聽。
“應茹,我……”王豔急得快哭了。
“娘,沒事,她們笑就只當沒聽見好了。”李應茹拍拍王豔的背,淡淡看了一眼眾人,然後又掃了一眼太子妃。
皇后見王豔這樣子,也不好再對她多說話,賞了她一些東西后,便讓李應茹扶著王豔回了座位。
一直到王豔回到了位置上,太子妃還在捂著嘴看著她輕聲譏笑。
“太子妃,你去看看香瓜片還有多少。”皇后淡淡的看了太子妃一眼,低下喝茶的時候吩咐道。
太子妃被皇后那冷冰冰的一眼看的身子一震,忙低眉順眼的應了。
回到位置上,王豔忙緊張的問李應茹:“應茹,我剛剛那樣,皇后會不會怪我,會不會治我的罪啊?”
“娘,不會的,您想多了,皇后待您不是挺和氣的嗎?”李應茹忙安撫王豔。
王豔想了想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大家都在說著話,說著說著,不知誰就提了一句,“周頤周大人和他夫人當真是琴瑟和鳴,大過年的夜晚,聽說他們倆還專門在雪地裡相擁著走了一遭呢!”
齊刷刷的目光看向李應茹。
李應茹臉色都未變,她現在嫁人了,又不是姑娘了,再也不用裝羞澀了,再說和自己的夫君親密一點兒,又怎麼了?
她笑著舉起茶杯,看向眾人:“沒錯,那晚相公說想走走,我作為妻子,自然是要陪著他了。”
她這樣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旁人反倒不好說什麼,皇后笑著說了一句:“夫妻感情好是好事。”直接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這場茶話會終於結束,期間李應茹專心照顧王豔,不去說那些是非,也對別人試探王豔,想看她笑話的人巧妙的化解了過去。
待茶話會一結束,命婦們剛走,皇后就冷下了臉色,她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擲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太子妃:“去將太子叫來。”
太子妃開始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