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頤見寶墩兒那渴望的眼神實在太灼熱了,便將自己的筷子伸進寶墩兒嘴裡,寶墩兒立刻用兩隻小爪爪抱住筷子,小嘴使勁的吮吸著。
他的包子臉鼓起,嘴巴又一動一動的,實在太有趣,周頤忍不住笑出了聲。
寶墩兒淡定的瞥一眼周頤,繼續使勁的磋著。
倒是周老二看不過去了,他心疼的道:“哎,你別逗他,還有個當爹的樣子沒有,你小時候我是這麼對你的嗎?”
周頤卻笑得肩膀直哆嗦,他在寶墩兒臉上親了一口:“怎麼了,不是挺好玩兒的?”
“看我不捶死你,那是你兒子,是你玩兒的嗎?乖孫啊,來爺爺抱啊。”周老二說著就要伸出手來。有了孫子,兒子自然可以靠邊站了。
寶墩兒卻不幹了,他竟然向周頤的懷疑靠了靠,用自己的行動來表示拒絕。
周頤笑得更大聲了,“爹,你看看,要不怎麼說血濃於水呢,我兒子就是親我!”
周嘉在一邊添油加醋道:“爹,你看看,人家才是兩父子,你湊那個熱鬧幹啥?”
“放你的屁,我還是寶墩兒的爺爺呢,他不和我親和誰親?”周老二有些眼熱道。
“哈哈哈,爹在吃味!”周嘉一貫就不怕周老二,直接哈哈笑道。
周府從不像其他的人家那樣,每個人用飯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裡,而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像這樣熱熱鬧鬧的用飯。
雖然有些於禮不合,李應茹才嫁進來的時候也有些不習慣,但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看看他們幾父子吵吵鬧鬧的,李應茹反而覺得特別熱鬧。
海貿隊已經回來月餘,這一趟出海,成果斐然,訊息也漸漸的傳了出來,聽說那些出海的這一趟賺了多少多少,只把一些還在觀望的人腸子都悔青了,那會兒覺得海貿禁了太久,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情況,準備看看再說,但現在,第一趟跟著出海的人卻賺得盆滿缽滿,遲疑一時,就少賺了一座金庫啊!
當然,隨著海貿隊回來,海外發生的一些事也隨之流傳了出來,特別是周頤的兇名,也隨之大揚。
不少人聽了都不相信:“不會吧,周大人看著多麼和氣的人啊,他怎會下那樣的狠手?”
“你懂什麼,海外那些野蠻人,不給他們一些震懾,他們怎麼會乖乖聽話?反正我覺得周大人做得沒錯。”
有贊成的,自然也有詆譭的,有人就覺得周頤的手段太過血腥,不符合大越禮儀之邦,天朝上國的泱泱大氣。
“他如此手段,海外那些人會怎麼想我們大越,只怕會把我們當成不講道理的強盜吧,簡直大大的辱沒了我大越的名聲。”
但他的話很快就遭到了大部分出海商人的反駁:“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海上有多少海盜嗎?你知道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那些人首先不是想著進行交換,而是想搶東西甚至連船都要扣下來嗎,如果 不是周大人,只怕我們一個都回不來!他們那些人懂什麼禮義廉恥,只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此事還引起了很大範圍的討論。
而商業書院的學子第一次走到人前,他們在大越時報上旗幟鮮明的支援周頤:“周大人所為,皆是為了我大越謀福祉。”
洋洋灑灑一連登了好幾篇文章,有理有據,說的讓人無比信服,導致本來不知道這事的人也瞭解了個大概。看過後都紛紛覺得有道理。這就是掌握話語權的用處了,其他那些反對的人,即便想反駁,也沒有一個如大越時報這樣在全大越都有極大影響力的平臺。
周頤並未將這件事太放在心裡,他太瞭解這些人的尿性了,滿肚子仁義道德,時常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別人,但自己乾的事,卻一肚子男盜女娼。除了瞎逼逼幾句,也沒其他的能耐了,別說雙方話語權本就不在一個等級,這事根本就翻不起波浪,畢竟這世間,只有利益才最蠱惑人心,他敢保證,下次出海,商隊肯定會暴增。
這事他不用在意,但海貿收稅的時間眼見著就到了,這事就必須要好好對待了。
海貿隊歸來的第二個月,商業部開始徵稅。
商人們都很自覺,有之前的邊貿在那裡,一切按照規矩辦事即可。
但有部分世家卻有別的心思。
鍾離家族已經搬到了京城,族裡的弟子也會參加今年的科舉,這些日子,與其他世家的走動也頻繁了起來。
還是在那個大廳裡,鍾離家族又聚在了一起,族長依然坐在高位,他沉吟了一會兒,才看向鍾離老二:“你說的話可當真?”